意的女人,解开的衬衫纽扣雪白一片,就朝着风扇,要知道风扇就摆在靠窗位置,而他就站在窗前。
如果当是这样还不至于,让他难以接受地是,那女人还一只手拽着衬衫领口抖动着,更更要命地是另外一只手还拿着冰棒。
也许那冰很甜,也许那冰正好可以帮忙她解除暑热,在那个鸣蝉叫个不停的午后,附在窗台上的女人闭着眼睛,一手抖动着衬衫领口,一手吃着冰棒。
殊不知,那模样让站在窗外的少年就恨不得一把抢过那女人的冰棒,恶狠狠地“我说,你就不能关上窗吗?”
当晚,那来到梦里的女人也穿了和那个叫做梁鳕的女人一模一样的衬衫,不过西南方的窗台变成东南方的窗台,单人床床单为浅色,那头又长又黑又密的头发在床单上散开着,她在他耳畔叮嘱着“小心一点,小查理在呢。”
是的,是的,小查理在呢,就隔着一个屏风,不仅小查理在,妈妈也在,不仅妈妈在这房子的大儿子也曾经在过。
从那一天起,东南方向房间主人再也没有叫过西南方向房间主人一声哥哥,从那一天起西南方向房间主人的身份在他心里一直是“这家人的大儿子”,又或者是“费迪南德女士的大儿子。”
这家人的大儿子不再了,在最后的送别仪式上他在苏比克湾,他不想在那样的一个时刻里来一场装模作样的忏悔。
在他的认知里,这个世界所有忏悔都是虚伪的,该发生的已经发生过了,忏悔能换来重新选择机会吗?
答案是不能。
假如,仅仅只限于假如,假如回到当天的话,想必他还是会放任那长得像梁鳕的女人来到他的梦中,让她如瀑布般的头发垂落于他浅色床单上,他会放任自己轻嗅她发间的香气。
而关于这家人的大儿子——
悲伤吗?不知道,关于悲伤不悲伤就留给以后吧。
很多很多春夏秋冬过去,这家人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会在另外一个地方邂逅,邂逅时他也许会叫他一声哥哥。
“哥哥,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眼前,眼前,他得让这个叫做梁鳕的女人明白到,这家人大儿子已经不在了,以后要陪着她走过漫长岁月地是这个家人的二儿子。
以一种人类最为原始的方式,这也是他想让她一直知道的方式。
梁鳕,现在正在拥有你的人叫温礼安,不叫君浣。
温礼安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好孩子,随着自己的心意以最为原始的方式,等待着,等待那从梦里跳出来的声音“小心点,小查理在呢。”
一时之间,那来到耳畔的声音在湿漉漉的汗液中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我我亲爱的人鱼。
来自于屏风另外一头响起了孩子的梦呓声,小查理在说梦话呢。
“温……温礼安,小心点,小……小查理。”那声音抖得都不成样子了。
窗外有潺潺流水声。
连眼睫毛也沾染了汗水,眨了眨,眼帘重重合上,用尽最后力气,梁鳕和温礼安说:“你会为今晚的行为后悔的。”
迷迷糊糊间,她被抱到床上去,迷迷糊糊间他在梳理着她的头发,那进入发底的手力道温柔,极具呵护,导致于她思想变得散漫,似乎想起什么,她叮嘱着他“小心点,小查理在呢?”
换来地是类似于叹息的声线“梁鳕,这一幕我梦见过。”
在那一刻,她的心异常柔软,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触了触他的手,缓缓地缓缓地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时,梁鳕目触到如云般展开的墨色,那墨色铺于一片浅色床单之上,一时之间让风分不清是她的头发,还是被无意间碰到洒落于宣纸上的泼墨。
缄默雅致的少年坐在地板上,脸挨在她发间,指尖落在她最长的发末上。
这一幕,在鱼肚白的天光底下直把她看得眼眶发刺。
“梁鳕,这一幕我梦过。”
说这话的人此时眼睫毛低垂着,美好的弧度促使得……在手即将触到时,屏风处又传来孩子的梦话声。
“你们别吵……礼安哥哥,你们不要吵……”
一张脸微微发烫,收回手,从床上起身,蹑手蹑脚来到窗户旁,故意去忽略那掉落在地上的书,打开窗户,按着进来时的步骤。
那水泥砖切成的房子被矮矮的竹篱笆墙环绕着,篱笆上豌豆花开得正欢。
掩上竹篱笆门,站在鱼肚白的天光底下,眼睛所及之处是大片大片稻田,临近收割的季节,稻花香在清晨的风里无处不在。
穿上凉鞋,沿着熟悉的赤色小路。
鱼肚白天光底下,成片成片的稻田被分割成一个个方块,有腰肢纤细的年轻女人在稻田上穿行着,微风不时卷起她的发和裙摆,在清晨的雾气中如无意间闯入水彩画中的人物。
道路另外一端,有少年在奔跑着,天光打在他身上白色衬衫上,变成那种亮亮的蓝,那蓝太过于耀眼,而少年的奔跑速度太过于快,导致于他像是一抹穿梭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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