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从沙发站起来,把工作服丢进桶里,拿着桶来到公共洗衣区,期间有和她熟悉的人问梁鳕衣服是谁的。
她轻描淡写:“我也不清楚,从洗衣厂拿来的。”
在天使城干技术活的工人因为没时间会把衣服送到洗衣坊去,一些人会到洗衣坊去揽下工人们脏衣服换取若干零用。
离开洗衣区时,那人还用满带怜悯的语气交代她不要累坏身体。
房子东南方向为向阳地带,拉一条绳子一头系在香蕉树上、一头系在椰子树上就变成晾衣架。
飓风把系在香蕉树上的那头绳子割断了,拿着被割断的绳子梁鳕好几次都没成功接上,绳子断开的裂口有点高,她个头够不着。
天色很快会暗沉下来,第五次踮起脚,她可不能错过和温礼安算账的时机,脚尖踮起到极致,可还是够不着。
不甘心,再踮起——
下一秒,有人接走梁鳕手上的绳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道在她耳畔萦绕的气息已经变成是她所熟悉的了。
踮起的脚尖放平,脸朝着日落方向。
片刻——
“可以了。”那道在耳畔萦绕的声音轻轻的。
拿起桶里的衣服,用力一甩让它的折角平缓一些,衣服晾在绳子上。
一套工作服以及一条餐桌布把他和她隔成两个阵营,梁鳕在这边,温礼安在另一边。
晾完衣服,她没有动,他也没有动。
想象中那些气冲冲的话并没有一股脑地从她口中倒出来,反而,此时喉咙又干又涩的,好不容易:“温……温礼安……”
“昨天我帮你垫了一千比索学费,到时候记得还我。”温礼安的声音隔着湿漉漉的衣服传来。
这话让梁鳕迎来短暂的傻眼。
傻眼之后是胸堵,那种感觉好比是卯足劲的拳击手在即将上场时被告知他体检被取消资格。
从晾衣架另外一边传来脚步声,拨开衣服,冲着温礼安的背影:“不就是一千比索吗?放心吧,一定会还你,连利息一起还给你。”
温礼安已经走到了拐弯处。
“还有风扇,到时候一起还你,”温礼安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拐弯处,看着空荡荡的所在,梁鳕喃喃着,“还有……还有……”
那些还有中从便利店的一百比索到医药费,到……那些还有正越囤积越多了,也许……
垂下眼帘。
说不定,以后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要让她怎么还?如果囤积到她无力偿还的数量呢?
所以说,前男友的弟弟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前男友?又来了又来了。
顿脚,追上温礼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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