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抬起头来,迎着麦至高,浅浅一笑。
坐在对面的人伸出手,手指落在她嘴角的笑纹上,声线十分温柔:“莉莉丝。”
莉莉丝是属于天使城,属于夜晚,艳丽的眼影随时随地扯出勾人的弧度,红艳艳的嘴唇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美洲来的男人叫“先生”,欧洲来的男人喜欢在打情骂俏时一本正经叫“骑士先生,”。
亚洲男人则比较讲究,中国来的男人叫“老板”,韩国来的男人叫“哥哥”“大叔”,日本来的男人得在后面加一个“君”字,“小野君”“东田君”。
多塞钱的,随着他们喜欢,“爸爸”“哥”“小心肝”。
只要钱给得够多,叫“爷爷”都没关系。
落在她嘴角的手指力道温柔,满带珍惜,闭上眼睛。
耳边听着男人的声音在问为什么我不叫你梁鳕吗?
梁鳕是属于紧挨着哈德良区那个一个月八十美元的房子、属于那间种有梧桐树只有五十名学生的建筑。
属于梁姝属于君浣。
“小鳕,你出生时白得妈妈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你了。”
那时,正值捕鱼旺季,码头上堆满了鱼,有一种鱼特别耀眼,在阳光下,白得像雪。
那时,妈妈问捕鱼的人“那是什么鱼?”
“鳕。”
闭上眼睛,温柔呼应那落在嘴角的手指。
“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梁鳕吗?”
眼睫毛抖了抖,呓语般“知道。”
鳕:极寒地带,深海生物,洁白如雪。
据说,这种生物因为成长环境,它们身上有一个特别强烈的特征:不易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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