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自然吸引了屋内所有人的目光。
大伙儿打量着他,脸上皆浮现出惊讶的神色,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这不是袁一吗?”
其他人跟着七嘴八舌地应声附和。
“是啊,真的是袁一。”
“哇靠,他怎么还是一张娃娃脸啊?”
“咦,好像个子长高了,也长胖了许多。”
……
“袁一,你还记得我们吗?”
“袁一,你现在在做什么啊?”
“袁一,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经常出来玩啊。”
……
叽叽喳喳的喧闹声,混合着音响的轰鸣,犹如魔音贯耳,听得袁一头皮都快炸了。
也许他们是一时的热情,也许他们并无恶意,也许他们真的只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同学,但是在遭遇过在场人冷漠的对待之后,袁一尝试着去释怀,可努力了几次,终究做不到宽宏大量。
于是,他逃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像只败阵的狗一般,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
一口气冲到了大街上,寒风直灌脖子,袁一打了个冷战,直到这时候才发觉自己连外套都没穿。
可他不想回去,不想再见到那些人,他准备给钟满打个电话,却想起手机放在外套的荷包里。
天空中飘着雨夹雪,冰冷的雪水落在脸上,又瞬间冻结,袁一感觉自己快要冻成冰棍了。
他叹了口气,打算往回走,头顶上方突然撑起了一片小阴影。
他仰头一看,是把黑伞,宽大的伞叶为他遮去风雨。
而撑伞的人正站在他的身边狐疑地打量着他。
对上来人那张成熟英俊的面孔,袁一大吃一惊,“陆叔,你怎么在这里?”
“我正好开车经过,看见你穿得这么少站在雪地里,就想过来膜拜一下。”
陆越泽面无表情地开玩笑,成功地帮袁一赶跑了心中的阴霾,他咧嘴笑了起来,冷风钻入口腔,又连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紧接着他看见陆越泽脱下了大衣。
“陆叔,你不用把衣服给我穿,我一点也不冷,我的衣服就放在楼上的ktv里,我马上去拿,你快穿着吧,会感冒的。”
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通,大衣还是被披在了身上,袁一拗不过他,想了想,又说:“陆叔,要不这样,你陪我上去拿衣服吧?”
“好。”
两人边走边聊。
“陆叔,这些天你怎么没来找我爸玩啊?”
“我最近很忙,实在抽不出时间。”
“回国探亲也这么忙啊?”
“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
“哦,那你忙完了就去找他玩吧,他几乎没什么朋友,一个人可孤独了。”
“嗯。”声音停顿了一下,“你妈走了之后,这么多年他没再找一个吗?”
“没有,一直单着呢。”
“哦……”
“陆叔,大年三十你在哪儿过啊?”
“我父母家里。”
“我还以为你要走亲戚呢。”
“我回来就是为了探望我的父母。”
“你过年没事儿来我们家玩啊,我们没亲戚可走,就我和我爸两人,如果我和朋友出去玩,他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我找个时间来拜访你们。”
“说得这么见外干什么,你要是想来,打个电话提前说一声就行,我们好在家里做准备,干脆我把我爸手机号给你吧,你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
“我有他的手机号码。”陆越泽说着,嘴角溢出一抹清浅的笑容,“他给我递名片了。”
“那就好,你以后多给他打打电话吧,他的手机除了我打,平时基本没怎么响过。”
“……”
陆越泽无语长叹。
哪有人会如此卖力地推销自家老爸……
这小子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没辙,只好扯开话题。
“你怎么不待在包房里唱歌,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干什么?”
被触及到伤心事,袁一愣了愣,扭头看着身边这个略带沧桑感的男人。
对方的样子并不亲切,声音也不够温和,但他却有种想倾诉的冲动。
把那些深藏在心底的苦恼、不能说给袁清远听的苦恼,一股脑地全倾吐出来。
他思忖了片刻,说:“我刚才遇到了一件不开心的事情。”
陆越泽挑眉看他,“嗯?”
“说来挺复杂的,我就长话短说吧。”
“好。”
“我有阅读障碍,并且还很严重,认不清字,也不太会写,从小到大身边的同学总拿这件事嘲笑我,我怕我爸担心,一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有时候还是挺在意的。”说到这里,袁一苦笑了一下,然后对上陆越泽怜惜的目光,心头忽地掠过一丝暖意,他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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