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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玉被子里的手作势拍了他一把,恼意明显淡了几分:“你心里堵什么?我本就做了下九流的戏子,再有这种事,你叫怎么开得了口。”
岳坤山闻言狠狠的掐了一把他的肚子,落玉吃痛闷哼了一声。
“什么叫这种事,我就这么拿不出手?”岳坤山凶恶道。
落玉缩着被他吹的痒丝丝的脖子,辩驳道:“我一个唱戏的,可还敢说谁拿不出手的。我只怕,只怕其华瞧不起我罢了。”
岳坤山把他扳过来正躺着,抵着他的额角笑道:“我看你那妹妹也是个明事理的主,怕也没你想的那般糟糕。再说,整个上海滩谁不知晓你是我的人,你以为能瞒她几天?”
落玉这才恍然顿悟,自己居然蠢到了这个地步,如今其华既知道了他,那他的这点事又能藏多久。
“那我得走,我不能让其华看不起我,他如今找了个好归宿,可不能因为我让她在顾家抬不起头来!”落玉猛地从床上翻坐起来慌道。
岳坤山泄了气般的揉了揉眉心,“我说你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你那妹夫既然能把帖子投到我们家来,你还当他查不出这事儿?”
说着又把落玉拉倒塞回被子里,连人带被子箍住,沉声道:“你现在只管好好睡觉便是。等咱们的妹夫回了上海,我再带你亲自上门坦白去!”
落玉挣扎着动了一下,想纠正纠正他的措辞。
可刚一动就被岳坤山困得越紧,还突然的凑近咬着他的耳朵,口齿不清的说:“看来你也不想睡,也正好,我也是。”
还不等落玉张嘴说话,便猛地一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堵上了他薄而柔软的唇。
外头的数九寒天好似一头无处发泄的困兽,借着北风呜咽过后,在万家灯火的厚玻璃窗上结着沉静的冰花。
最后在一片安然里,迎接着黎明的到来。
年三十这天,陆其华早上迷迷瞪瞪的醒来,许是壁炉太热的缘故,嗓子干哑的说不出话。
房间里的水壶空空如也,她裹了一件大衣出去,想到楼下厨房倒杯热水喝。
公馆里的丫头们都在忙里忙外的准备着新年,陆其华突然眼皮跳的厉害。
她进过洋学堂,本不是个迷信的姑娘,可如今顾靖安远在一方,且连着几日没有音讯,这一跳,她当真心慌的厉害。
在厨房倒水时,恍恍惚惚的又不小心打碎了手中的玻璃杯。
唐姨听见声音跑了进来,一边将陆其华往外扶一边嘴里不住的念叨着:“‘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肯定要出事了,陆其华蜷在沙发上闷头想着。
她几日前给爹娘拍了电报,告诉他们有了哥哥的消息,也没有具体说哥哥在做什么。
爹娘回的电报上也看得出来,虽嘴上没说,可爹娘心里都很高兴,也说乡下的日子悠闲清净,惬意得很,也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
那此刻她心慌的这般厉害,便只有顾靖安了。
陆其华看着大厅里擦着厅柱和红木扶手的丫头们,她们各自干着自己的事,忙碌又认真。
只有她好像置身在四面斑驳的墙壁中间,悲凉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第一次孤单的过着像春节这么盛大的节日,爹娘不在,哥哥说好陪她的也不见人影,顾靖安更是吉凶未卜。
顾月从楼上下来,见陆其华忧心忡忡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她:“瞧你活脱脱一副深闺怨妇的模样,都憔悴的跟唐姨差不多了,仔细哥哥回来不要你了。”
陆其华躲着她的手,往远移了移,端起杯子吹着里面的冒着热气的开水。
“你哥哥呢?”顾月见她一直皱着脸,便找着跟她说些开心的话,“你把他请过来,我们一起过节,再让他把你的大嫂也带上。”
说起这个,陆其华抱怨道:“前几日哥哥打电话答应会过来,可到现在也没个人影,也不知道他那老板戏院里是不是再没人了,总是为难哥哥。”
顾月不知道怎么给陆其华说为好,哥哥既然没有说破,别人又不敢多嘴。且她说了,这丫头也未必相信。
这时候,客厅的电话响了,有些意外的是居然是姚晟。
陆其华问他一切可好,姚晟只是简单的说日前他们攻克了万县,黔军成功驻川。
其他一切都好,等处理完战后的一些事宜,便可启程回上海。
陆其华听了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只是既然诸事顺利,为什么不是顾靖安通知她这个好消息。
她又不好向姚晟问,再说姚晟好像也没有要打算告诉她的样子。
只是略停顿了一下,说:“还有一事。”
“什么?”陆其华问。
姚晟长舒了一口气,继而生硬的不含任何情绪的说道:“川东起了战火,受伤战士多送去了重庆,齐博元趁机发难财被人举报,事态严重,市长亲自下令拘捕齐家所有家眷,齐博元携夫人和儿子趁乱连夜逃离,下落不明!”
姚晟说这些话的时候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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