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蹙起了眉头。
“抓住贺兰觿,问问他,这戒指究竟有什么用。”
随从牵来了白马,但皮皮说,她更愿意和修鱼稷一起散步回去。
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肩头,石板路上泛着青苔。一队人马越过他们向东驰去。为首的是穿着铠甲的修鱼筀,他在马上叫道:“六哥,我去巡逻!”
修鱼稷点点头,目送马队绝尘而去。
“能看看你的戒指吗?”皮皮故做好奇地问道。
修鱼稷摘下戒指递给她。
纯银的指环上打着龙纹,双龙戏珠地托出一枚眼珠般大小的湛蓝珠子,就在青天白日也幽幽地泛着蓝光。非珠、非石、非玉。上面有许多细小的纹路。
“你认得它?”修鱼稷随口道,“我父亲说,这是狐族的东西。”
“没见过。”
“有人说这是夜明珠,因为夜晚会发光。”
“从质地上看,不大像珍珠。”皮皮将戒指还给他。
“我也觉得不是。比珍珠硬,而且非常耐磨。”
两人各怀心事地走了一会儿,修鱼稷又问:“你在贺兰觿身边待了多久?”
“前后加在一起四、五个月吧。”
“狐族是一夫一妻制,通常妻子死了丈夫才可以再婚,所以狐族的男人不轻言嫁娶。”
“你的论点是——”
“他应当是喜欢你的。”
“你觉得他喜欢吗?”皮皮苦笑,“他要是真心喜欢,会让你这么轻易地接近我、带走我?”
“这点我也想不明白。”修鱼稷淡淡地说,“如果他真的在乎你,还派你过来做奸细,代价也太大了。除非你真的很能干,让他很放心。”
“所以你认为我是奸细?”
“如果你是,你会被三千只老鼠活活咬死,我消灭了奸细;如果你不是,祭司大人惦记你,会来这里找你。”
他幽幽地笑了:“你看,关皮皮,有你在手,我是双赢。”
“为了证明我不是奸细,我也表个态,”皮皮也笑了:“祝你马到功成,我现在就想找贺兰觿算账。”
他瞥了她一眼,目光中有明显的怀疑,但也不愿与她较真:“狼行千里吃肉,马行千里吃草。我会满足你的愿望,到时候可别后悔哟。”
“我不会。”皮皮的声音很果断。
“既然你我目标一致,你又愿意当我的助手,可不可以告诉我贺兰觿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我可以在哪里找到他?”
皮皮沉默了一下,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有代价。”
“代价?”修鱼稷身形微微一滞,“饶你不死就是代价。”
“你觉得我怕死吗?”
他哼了一声,道:“什么代价,说来听听。”
“你手上的戒指。”
他皱起双眉:“如果你只是喜欢戒指,我有更好看的、也有更贵重的。”
“我就要你手上的这只。”
“不行。”
“请恕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皮皮昂首挺胸,双手□□牛仔裤的口袋,目光无所畏惧。
修鱼稷“呵”地一声笑了:“沙澜就这么大,遍地都是蚁族的网络,我就不信找不到贺兰觿。”
“咦,你看——”皮皮忽然指着街边的一角。
那里有个四、五岁的男孩,看面相是蚁族。头很大,超出了比例,像得了巨型肿瘤。最最令人恐怖的是他的头顶上长出一根类似树枝一样的东西,上面有一团类似蘑菇的球状物。男孩半闭着眼睛,茫然地向树林走去,状如僵尸。脚边不远处有一道半人高的水沟,他好像没看见,径直地向前走。
“喂!小心!”皮皮拔腿追过去要拉住他,却被另一只手用力地拽了回来。
“那边有个小孩——”皮皮急道,修鱼稷喝道,“别碰他!”
于是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男孩跌进了沟中。修鱼稷让皮皮站住不动,自己走过去,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往沟里一扔,一股浓烟冒了出来。皮皮惊呆了,冲过去一看,沟里一团火烧得正旺,火苗早已将男孩吞噬,只有一个黑黑的人影在火焰中挣扎。
皮皮不禁冲着修鱼稷吼道:“哎!你干嘛!你……你想活活烧死他?”
“他已经死了。”
“明明是活的,还能走路!他爸妈在哪?我们需要通知他的家长!”皮皮被浓烟呛了一下,嗓子都嘶了。修鱼稷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街对面,好象这烟气会传染似的。
“这是蚁族中的一种流行病——叫‘僵尸症’。”修鱼稷道,“别看他可以活动,但命令他活动的不是他的大脑,而是他头上长出来的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皮皮的心砰砰乱跳,方才的场景恐怖之极。
“不知道。——这是最近一年发生的事,开始只有两、三例,非常罕见,渐渐地越来越多,一家一家地死掉,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蚁族人多,寿命又短,大家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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