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转了一圈,把碗筷和日用品什么的也都一次扫了。
王钺买菜的时候一直安静地跟着,但在小超市买毛巾什么的时候就开始要求当家做主了。
所有的东西,都带点儿鲜艳的颜色,发现卢岩对红色的东西有些无语之后,他不再执着于红色,但明黄,宝蓝,翠绿都让他心动,对于没买着亮色的洗脸毛巾还有些失望。
也许是在颜色单调的研究所呆了太长时间,王钺对于颜色鲜艳的东西都充满了好感,没有红毛巾,就挑了两条宝蓝和明黄相间的,最后牙膏他挑了商标里带红的高露洁。
拖着车回去之后,卢岩忙着泡糯米,消毒新买的碗筷,王钺一直在浴室里沉迷于把毛巾和牙刷杯子什么摆放出艺术气质的工作中。
卢岩每次探脑袋看到的都是不同的造型,毛巾一会儿挂着一会叠起来,杯子一会儿挨着放一会儿洗脸池一边一个,牙刷倒是一开始就决定了造型,俩牙刷的刷毛对着插在了一起。
小超市的花瓶打折,卢岩就买了个玻璃小花瓶,王钺折腾完浴室之后捧着花瓶接了半瓶水:“里面插什么花?”
“……忘买花了,”卢岩感觉有点儿抱歉,“一会儿我出去买吧。”
“不用了,这会儿风好大啊,”王钺想了想,把厨房案板上的那捆大葱拆开了,“这个挺好看的。”
他抽了几根大葱,剥了剥,插在了花瓶里,捧着出去了。
卢岩跟着出了厨房,看到王钺把葱放到了阳台的小茶几上,然后把茶几拖到秋千旁边,再团进了秋千篮子里,晒着太阳开始慢悠悠地吃东西。
都学会享受生活了……卢岩笑着转身回了厨房,把糯米泡了,洗菜切菜剁肉。
这就是差距!
这就是前知名牛逼杀手和他杀不掉的对手的差距……
这就是享受生活的大爷和他家的保姆之间的差距。
吃饭前两三个小时,王钺都在阳台上呆着,一会儿秋千一会儿吊床地折腾,卢岩时不时就能听到他来回拖茶几的声音,老担心会把那个插着大葱的花瓶给摔了。
在卢岩开始炒馅儿的时候,王钺捧着大葱进了屋里,把瓶子放在了电视柜上。
“开始包了吗?”王钺跑进厨房洗手。
“嗯,一会儿擀好面皮就可以包了,”卢岩指了指锅里的馅,“要尝尝吗?”
“能吃了?”王钺顿时来了兴致。
“炒熟了,这样包了蒸的时候能省事一些,”卢岩铲了一点儿送到他嘴边,“香菇鸡柳糯米饭。”
王钺尝了一口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要求了第二口第三口,最后卢岩只好给他铲了半碗先吃着。
卢岩把烧麦都包好蒸好之后看了王钺一眼:“还吃吗?”
“吃啊,”王钺站到蒸锅旁边,“我要多吃,多锻炼,多吃……万一以后没得吃了呢……”
“什么?”卢岩心里沉了沉,王钺绝对是听到了沈南的那些话。
“没什么。”王钺飞快地捏了七八个烧麦放到盘子里,端着盘子往阳台去了。
卢岩没说话,把剩下的烧麦装好盘拿到客厅放到桌上,又把刚煮好的汤也端了出来,正想着该怎么跟王钺谈的时候,王钺捧着盘子又回来了。
“不去阳光房吃?”卢岩问,打开了电视。
“太阳没啦,”王钺把盘子放到桌上,拿了椅子坐下了,“明天再晒吧。”
卢岩给他盛了碗汤,拿了个烧麦咬了一口,还不错,有前途。
王钺边慢慢吃着边看电视,很安静。
“斧斧,”卢岩叫了他一声,“好吃吗?”
“好吃,跟饺子味道不一样嘛,”王钺笑了笑,喝了口汤,“我以为就是形状不一样呢。”
“明天还能给你蒸包子,吃吗?”卢岩觉得一到这种时候他就只有食物这一个招了。
“吃,”王钺点点头,停了停又叹了口气,“说了不用像哄小孩儿那样哄着我啊。”
“忘了,”卢岩笑笑,“那咱们像大人那样聊聊?”
“好,”王钺把烧麦塞进嘴里,“聊手术的事吗?”
“聊手术失败的事。”卢岩也没再绕弯子,王钺的态度明显是已经知道了,而且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大反应。
“手术要是没失败我会是什么样?”王钺又拿起一个烧麦咬了一口。
“变回什么能力也没有的普通小老百姓,或者是有能力但能力谁也限制不了的小老百姓。”卢岩说。
“失败了呢?”王钺盯着手里的烧麦,“有能力但能力谁也限制不了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疯子?”
卢岩沉默了,他没怎么跟王钺提过如果失败的后果,因为他不介意,他也无所谓,反正就是豁出去了,但王钺却还是自己琢磨出了这样的结论。
卢岩觉得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太小看王钺的心智了。
“也不一定会这样……”
“我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谁也控制不了,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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