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爸的声音,也压低了几分,似乎怕打扰到邻居。
“不用了。我昨天都跟她说了的。”
夏今听得出她妈声音有点酸,即便是大事上从来不站自己这边,可到底也是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生养了那么多年,也是带着感情的。
房间的门被打开,然后又是迅速地关上了,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夏今知道,这个家里现在真的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她不想起床,像是耍赖似的窝在床上不动弹,闹钟不厌其烦地响了一遍又一遍,夏今不想关,瞪眼看着天花板。
寒假期间起床最晚的一天,七点钟的时候夏今起了来。
她大学同学曾经评价她用了一个词——怪。
就是性情上很奇怪,人也是奇怪得很。热闹的时候比谁都疯,可是安静的时候真的是安静如鸡。让人猜不透到底在想什么,一点也没有定性。
夏今觉得自己是挺怪的,明明是自己一直逃避,可是等她爸妈走的时候却又是舍不得。想要挽救却又是不知道从何做起,也不想做什么。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穿好运动鞋然后去跑几圈,她过年期间真的没怎么跑步,也在控制着饮食,夏今自我感觉没胖,可是家里没有电子秤,她也没办法具体衡量。
大年初五这边街上的店都开始营业了,店门口都挂起了高高的鞭炮阵,过会儿就是整条街都鞭炮声隆隆了。
夏今跑完一圈去了她爷爷家,报道了一下啃着个苹果就是回家了。
她跑步的时候基本上把时间安排都想好了。
因为是初十上午考笔试和口语,所以夏今按照过往考试时间规划了自己做英语试卷和练习口语的时间,而下午就是做理综卷了。
多做题勤思考,她现在就是从错题中找规律,然后一遍遍总结,这是最笨的办法,可也是最实用的办法。
她爷爷奶奶也不清楚孙女在忙什么,不过看着她每天似乎都忙乎乎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就算是玩那就玩去好了,大过年的就是这边的邻居都是在打牌聊天放松,小孩子玩两天也没啥。
也是到了初九,夏今这才跟两位老人家说自己要出去考试,得过两天再能回来。
“怎么还去外面考试?去哪儿呀,安全吗?”
夏今耐心解释,“是学校统一的,老师一路看着,不会出事的。”
学校也挺重视考试的,省城那边也是安排好了住处,除非自己作死,否则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不作不死,放在什么时候都适用的。
“那就好。”夏爷爷放了心,连忙让老伴儿去屋里拿钱,夏今不要这个,她哥早就给她了,而且今年她爸妈给她的生活费还真的挺多的,一个月又涨了一百块,她现在手头的钱很是宽绰,哪能再要她爷爷奶奶的钱呀。
“给你就拿着,也不知道还能再给你几年。”夏爷爷有点感慨,他退休回老家的时候,大儿子家过得很是一般,自己和老伴儿带着俩小点的儿子在外地,也算是定下来了,老二有工作,老三虽然乱折腾也算是能养活自己。
其实亏欠的还是老大家,他和老伴儿在外地,家中的老人都是老大家养着,两个老人身体都不好,老大家两口子是都出不去的,只能在家里伺候庄稼照顾老人,真的是养老送终了。
所以对老大家的孩子,他和老伴儿都是多疼爱了几分,各种想办法给孩子塞点钱,毕竟给孩子的钱最后还是给了她爸妈的。
好在这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这孙女也是争气,他们老胳膊老腿不知道还有多少年活头了,退休金留着也没意思,给孩子花也图个开心。
“爷爷你说什么呢?”夏今最是受不了她爷爷感慨,尤其是当初她奶奶去世后,老人家孤孤单单嘴上总是挂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熬过今年”,每每这个时候夏今不知道该怎么说。
现在,还都来得及,真好。
“你跟我奶奶都长命百岁,等我工作了,我挣钱孝敬你们,带你们去旅游。”
老两口听到这话笑了笑,谁也没当回事儿。
夏今到底还是接过了她爷爷塞的钱,骑着自行车去学校大门口集合。
她轻装简行,背了一个包,里面塞了一身换洗的衣服,包里还是瘪瘪的。
她这是来得早的,大巴车上就郭老师在和司机聊天,看到夏今过来,郭老师笑了笑,“怎么越看你越瘦,过年没吃饭呀?”
夏今这话爱听,“吃了,鸡鸭鱼肉都祭了五脏庙,给老师拜个晚年。”夏今做了个揖,结果上车的时候脚下一滑,差点跪倒在车门口。
郭老师看着扶着车门站在那里,一脸惊魂未定的学生,忍不住乐了起来,“这是准备讹我红包呢?”
夏今有点小尴尬,她哪有。
司机也忍不住乐了起来,“郭老师你要是发红包的话,那可不得把这工资都给贡献出去?”
夏今有些不好意思地上了车,她怕自己晕车所以坐在了前面,跟着郭老师就是聊了起来。
“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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