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棵顶重要的东西。所以,我对这棵洋柿子顶关心爱护帮助,不对不对,咋能将用的话弄到了洋柿子身上,我是对这棵洋柿子倍加呵护,于是,我就按照你所说的,加强对洋柿子的管理,为了让这棵洋柿子早开花,早结果,我见它想旱了,就浇水,肥不足了就上肥,枝子长疯了,就拿杈,土硬实了就松土,我知道洋柿子是你的精神食粮,我无论如何也要把它种好。
吴被我弄得有点犯晕,但礼多不怪啊,只得心不由衷地说,嗯,表现不错,好好地改造,党的政策你也是知道的,争取早日回到革命队伍来。
我听了吴这么一说,心里热着热着就凉了,什么叫争取早日回到革命队伍来呢?难道我不算革命队伍的一员吗?就是犯了点小错误,也是革命的呀?但吴书记这么说,我也是没有办法,听党的话,党哪里?吴书记是雉水县的县委书记,听党的话具体的行动不就是听吴书记的话吗?吴书记的话却不承认我是革命同志,他要将我那些右派的右倾机会主义分子搁一个砣里了,我难道不伤心吗?不委屈吗?还那么认真地给你种洋柿子,怎么功夫都白搭了呀?我说,吴书记,我革命队伍里呢?
吴忽然将眼一瞪,那瞪眼的动作是他战场上的习惯动作,好多年都用不上这动作了,他这一瞪,吓得我本能地往后一退。吴才将目光变得温和一些,说,你说什么?你革命队伍里呢?革命队伍的同志怎会和右派分子一块劳动改造?
我心里不服,慑于吴的威严,我便灵机一动,说,我虽然与右派分子一块劳动,但我的思想还革命他伍里呢。
算了吧,小汪,你搞腐化,影响够坏的了,你这里如果不好好洗洗脑子,将来也与右派分子差不多,能不能回到革命队伍来,还要靠你自己。吴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吴书记,你就放心吧,我这次教训记住了。我一定要多闻大粪,多劳动出汗,用粪臭和汗水将我脑的坏思想洗掉。我没办法,又抬起我拍马屁的巴掌,投起所好地表态,表示对吴书记的话赞同,表示服从,表示投降。
吴听我这么比喻,想笑,却又绷住了脸,说,嗯,这还差不多,只要你有好的表现,革命队伍是欢迎你进来的。
我听了吴的这句话,忽然又从黑暗看到了光明,阴沉的心又开朗了许多,呵,我还是有希望的,而且是大有希望的,心里一阵激动,不知说什么好,犯神经似地给吴来了个立正,说:“是,吴书记。”
吴见我这假动作,笑了,说:“动作不错,可惜是个罗圈腿。”
我那让恶心的表演结束了,我表演的时候,许多右派都不远的地方看着,听着,品味着,品着品着,就嫌我的表演恶心,特别是周桐,差点恶心得要犯吐。
周桐是雉水学里的一位语教师,因为好给校长提意见被划成了右派,而这小菜园里,他却是这所有右派的老大。因为周桐肚子里的学问多,右派又是年数较长的,与其他右派还有一定的亲和力,所以,右派们就称周桐为老大哥,或称他为周老师,只有管教干部场的时候,他们才称呼他为周右派或周老右。我一进来时,周桐对我很客气,他知道我是化,而且会写诗。周桐也理解我的那段浪漫史,虽说不是右派,却不也享受着右派的待遇吗?所以,周桐就与我主动答话。
说实话,我对周桐是有几分想法的。我一来到小菜园,看到那些右派,并没有感到他们很讨厌恶,特别是周桐,长得五官清秀,还写一手好字,一手好章,肚子里装满了百科知识,说话吐字清析,有说有笑的,这样的怎么能成为右派呢?右派应当是脸长得象歪瓜瘪枣似的,嘴歪眼斜,一肚坏水才对呀?你没听反右的歌是怎么唱的吗:“右派分子野心大,张牙舞爪口喊杀,造谣侮蔑来放火,梦想复辟变天下,工农民,说了话呀,右派子的进攻咱们不怕,工农群众团结紧,谁要敢乱动我们就消灭它!”但别管歌词里怎么写,们怎么唱,但那个不象是“张牙舞爪口喊杀的周桐却是板上订了钉的右派,是阶级敌,是我们革命政权的危险物,所以,我对他特别警惕。
我第一天到小菜园报到的时候,是我们的管教干部—审干科的干事张玉洁带着我去的,当时,他把那么多右派集合一齐,站了队,训了他们一阵话,然后就将提着行李的我介绍给大家,说,新来的这位名叫汪有志,是位犯了错误的干部,从今天起,他就和你们一块参加劳动改造,希望你们劳动改造,与资产阶级反动思想划清界线,劳动改造重做新。
散了场子,右几位右派对我笑笑,我没有笑,我认为他们的笑不正经,不,是不怀好意,是笑里藏刀。这时候,周桐来了,他走到我的身边,将我的行李卷提了起来,帮我带回宿舍。
周桐的这一举动,让我头皮一紧。我想,我怎么能得到一位右派的帮助呢?让们看到,还以为我与右派分子同流合污呢。本来,我来到小菜园,与右派为伍,不光是感到自己受了委屈,更感到是一种侮辱。我汪有志怎么能与右派同道呢?我不过是生活上出了点小乱子,睡觉时上错了床而已,那个东西窜错了门而已,可这并没有影响我走社会主义道路呀,我到底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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