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白鹅,我这下真的呆了,不知说什么好。
还好,我戴了一副墨镜,加之我这一身打扮,让小白鹅想也想不到,猜也猜不出来。见我呆着,小白鹅以为我没有听懂她的意思,依用十分温柔的声音说:“同志,我想跟你对一下表,你的表几点了?”
真是遇到冤家了,想避开小白鹅都避不开。避不开就避不开呗,怎么哪壶不开却提哪壶呢?我们那个年代,哪有几个戴手表?戴手表的都是当官的,发财的,有好工作的,收入高的。我是当官的吗?一个县化馆的副馆长算什么官,弼马瘟都算不上。我是有钱吗?一个月那么一点工薪,若不是家里有几亩地种着,凭工资养活一家,大牙都能饿掉。我是有好工作、收入高的吗?当然更不是。既然都不是,我就不可能戴手表。但不能戴手表我却打肿脸充胖子,戴了。戴了也没有啥,谁也不会说我汪有志你咋那么烧包。但你戴了手表就不能避开们向你打听时间。如果你戴只手表,家问你几点了,你却不愿告诉家,那传出去你可就是出名了,王八蛋也不会这样做的。
当我走出蛤蟆湾,亮着那块“不拍不走”罗马表后,就遇到了好几个向我打听时间:“同志,几点了。”我便眼朝太阳一斜,估计个差不多,说:“七点五分。”不一会儿,又遇到一个问,我又随便说:“八点差二分。”现,小白鹅戴着手表跟我对时间,可让我犯难了。我下意识地朝太阳望去,真倒霉,太阳躲云层后面去了,而且云层很厚,看不出哪儿最亮。如果不是小白鹅问我时间,我可能要吹牛吹得自然一些,可面前站着的是美丽动的小白鹅,她的声音,她的容貌,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让我感到十分地紧张,被她一问,我也不假思索,随口说:“嗯、、、、十点了。”
小白鹅一听,“格格格”地笑了。演员必竟是演员,绪上来得快:“同志你真会开玩笑,我十一点钟下班刚走到这儿,你说十点了,你的表是跑马表啊?”
一说错话,我十分紧张的况下,又加倍紧张,为了自圆其说,我又胡说八道:“哦,是吗?对不起,我将表挂二档上了。”
小白鹅以为我继续逗她玩,十分地开心,也觉得站她面前的这位年轻好可爱,便说:“我的表只装了个不带档的发动机,没有你的表高级,你那二档跑得快,若是档可能就是十点了。”
我憨憨地笑着,不知道该咋接她的话。
小白鹅继续反过来逗我:“你那带档的手表挂档是咋挂的?让俺也来学学?”说着,她就要看我的手表。
我吓坏了,如果让她看到我戴着那个“走一走,拍一拍,一个小时慢四刻”的不拍不走罗马表,那可就坏了,彻底的走光了,我可就丢大了。
我象捂住蝎子一样不让她看,那场景十分地尴尬。就这时,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汪有志,你什么时候到的?”一抬头,见是邓未来回来了。
我这才拿下我的那副墨镜,与邓未来说话。不巧的是那粘着腿的墨镜又断了腿,镜片摔了地上,墨镜就碎了,说啥呢?唉,太没面子了,我只能那儿憨憨地笑。
小白鹅这时才发现这位时髦竟然是我,惊讶地望着我:“哎呀,你是汪有志同志呀,我说刚才听到你的娘子腔感到有点亲切呢!”
邓未来对小白鹅说:“家现是咱化馆的副馆长了。”
小白鹅便又用奇异的目光打量着我,那目光里有一种别样的热,似乎燃了起来,直往我的脸上喷火星子:“进步真快呀,祝贺你,汪馆长。”
说罢,小白鹅伸出她白嫩嫩的手。
啊,一双玉手,如葱白一般,梦我也曾梦到这一幕呢。如今却这里变为现实了。看着她伸过来的手,我双手迎了上去,就觉得小白鹅的手象一股电流传到我的全身,我周身的血开始飞速地流动,血充满了每一个细胞,就全身都发麻了,显些要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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