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的英雄,叫啥来?噢、、、、汪有志,可对?”那女子说。
“你是胡艳艳,我、我、我那次、、、、、、”我有点吃惊,又有点语无伦次。
她是小白鹅,我怎么会不认识她呢?倒是她还能认出我,使我吃惊。一时间,我好比赖蛤蟆喝稀饭—乌噜嘴了。
此时,我打量了一下这位胡艳艳,这位外有名的花旦小白鹅,好多年不见,只见她已由一位青春的女子变成了更为成熟的女子,她的身材依然是那样的修长,面庞依然是那样的水嫩,虽说她比我大岁,但她却显得比我还要年轻得多。特别是她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象会说话似的。还有她那纤细的小腰,象是静下来的细柳,若是稍有扭动,那就会出现迷的风姿。她穿着一件列宁装,胸朝前鼓着,留着齐耳的剪发,疏理得整整齐齐,皮肤白白的,象刚剥开的水葱,她的声音根本没有带任何装饰,却如画眉唱歌一样好听。
看着漂亮的小白鹅,我忽然发现了我自己。我那时还没有战败枣针,还是枣针的俘虏,我除了自身长得不好看,母狗眼、糖锣脸、一笑仨酒窝外,穿着也是枣针设计的。我上身穿的是枣针给他缝制的对襟粗布褂,下身穿的是没有裤腰的大统裤,脚上穿的是粗布鞋,又剪了个茶壶盖子头,从头土到脚,没有一根毛不带着蛤蟆湾的土气了,简直是土得掉渣。
与梦的搭上了话,可我却恨不得马上就钻进地裂里去,怎么让小白鹅看到我这个寒酸样啊?怎么这样地不走运啊?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可既然搭了腔,总不能扭头就走吧。我很不自地问候了她,问她还好吧。她说谢谢,说我很好。于是我又没有话了。还是小白鹅打破了沉默,说:“那次我去看过你,你不。”
我感到惊奇,又有点怀疑这是否是真的,说:“是么?”
小白鹅不知往下再说什么,就说进去坐一会吧。
我想这句话若是年前说多好,现还说什么呢?我娶了个枣针,我这个落魄的样子,我与小白鹅还有什么好戏吗?于是我说:“对不起。我还有事。”扭头就走了。
走了很远,我又本能地回头看了看,却见小白鹅依然站那儿没有动,远远地目送着我,我能够感觉到,小白鹅的目光是柔柔的,如温水抹了我的身子一般,这目光与那次看戏后送诗时的目光完全两样。可是,这种柔柔的目光却让我心酸。于是,我便加快了步子,逃也似地回蛤蟆湾去了。
回家的路上,我依然十分的懊丧。别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位有化的,有化的自尊心总是较强的。明这个年代里,不光是有化知识,还有卫生习惯,追求时尚。而普通的老百姓眼里,明不明,总是看外表,你一挎上钢笔,们就认为你有化,你一背上盒子枪,们就认为你是当官的,你一带上手表穿上机器缝出来的时尚衣服,们就说你洋气,是上流明了。
现,要进城了,我进城之前,忽然想到了小白鹅,想到小白鹅时就想到了那次邂逅,想到了我的尴尬。于是,我就想改变一下我,我不能穿着枣针给我设计的这一身进城,那样,我就会被瞧不起,让们我身上扯出更多的笑柄。
回到家里,我便对枣针说:“现革命需要我到城里去工作,两天我就要进县城了,你是革命干部的家属,希望你能多加支持我的工作,你支持我的工作,也就是支持了革命。”
女若是服了你,你放的屁都是真理。枣针现服了我了,她未嫁我之前低估了我,战败了我后,又看不起我。条锦囊妙计让枣针真正看清了我,认为我的确厉害,将我过去败给她的事认为是大丈夫胸怀,不跟她一般见识,是让着她,她并没有感觉到我的一切都是阴谋,而是天经地义地认为,男为上,男为大,男为先,女就是女,就是为伺侯男而生的。
现的枣针,跟过去完全不一样了,我说话,对于她来说,就象是下圣旨,说是一就是一,说是二就是二。她不但不反鼻子弄眼了,说话也比过去温柔多了。多好啊,条妙计多妙啊,邓未来和蔡平真是够哥们,进城后,我得到得月楼,好好请他们吃一顿。
枣针说:“你去就去呗,反正卧龙山雉水都是一样。”
我没有直接向枣针要钱,但钱都她那儿,因为我过去是她的俘虏啊。
我说:“但进城革命与乡下革命不大一样,进县城革命贡献要大得多,不然的话咋都是大官城里头呢?所以,我进城你得多花些本钱。”
我的话刚落音,枣针一转身就进了里屋,取出一个铁盒子,里面藏着我参加工作以来所有的工资,递给了我,说:“这是你的钱,你拿去吧。”
枣针的这一举动,也让我很感动,我没有想到枣针虽说管我的钱,却没有花我的钱。枣针是个什么样的女?我脑海里开始翻花了。她尽管过去对我那个样,还不是为了得到我?她是又黑又粗没有化,可她特别能干啊。她表面上我面前逞强好胜,可心底里对我不藏一点灰尘啊?想到这儿,我的心软了,我接过钱,说:“枣针你是个好女,我不会亏待你的。”
其实,我也没拿许多钱,就拿了十几块钱,直奔卧龙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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