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茅房蹲坑遇老表――奔丧(2 / 4)  苦笑一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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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你、、、、你想干什么?”

    我以为那小伙子要跟我干架,本能地直往邓未来身后躲藏。

    谁知那小伙子便不由分说,往我面前一跪,“叭”地一声,给我磕了一个头,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咦?噫,你哭啥?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咋对我行这么大的礼?你有啥冤屈你就说,咱共产党不兴这个。”

    我此时虽然不紧张了,却又弄了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呀?怎么也有给我磕头呢?真是受用不起,于是我连忙将他拉起。

    将那位老乡拉起,那位老乡才说:“有志,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哥呀。”那小伙子老乡突然说。

    “哥?”我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了,我是俺家的老大,我咋没听俺爹俺娘说我啥时还有个哥哩?再说了,既然我叫你哥,咋能轮到你给我磕头呢?

    “我是你表哥,我叫欠收,”那位自称叫欠收的小伙子说,“小时候你到你姥姥家拜年,我跟你一块玩过,你二舅的妹夫就是俺爹。”

    此时,我脑海里倒海翻江,怎么就想不起我二舅的妹夫呢?至于欠收,我想了想,也许小时候是跟他一块玩过,也可能没玩过,就是真的是他,又该如何?于是我说:“噢,这我知道了,可那也轮不着你给我磕头哇。”

    说到磕头的事,欠收哭了,哭得好象很伤心。他说:“你不知道,有志,昨天晚上,你表舅也就是俺爹,他、、、他、、、他走了。”

    “走了?还能走多远?找找就是了。你们没惹他生气吧?”我好奇地问。

    此时,邓未来一把将我拉到一边,悄声对我说:“你是真憨还是装憨?”

    “啥真憨装憨的?好模好样的走啥?”我十分严肃,我怎么会这个时候与一个陌生开玩笑呢?

    “走了就是死了你懂不懂?他这一跪就是来给你报丧的。”邓未来解释给我听后,我才恍然大悟。

    这亲戚,八杆子也打不着啊,可这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却叫我赶上了。我的家乡,家里死了可是件天大的事,就是这样天大的事,作为小门小户,穷苦百姓,办起这样的丧事,也只是限于亲邻之间,至于那远门的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一般就不打扰他们了。象欠收这样的表之又表的表哥,就是要我们汪家的去,也应该找我爹去报丧,怎么找到我了呢?

    邓未来说,这事很好解释。我不明白,问怎么说?他说,这就是因为你汪有志被县委使用了,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当官了。有个当官的表亲来参加他们的丧礼,那就周边的邻居里脸上有光。啥叫“穷闹市无问,富深山有远亲”呢?这就是当地的习惯。

    我要留欠收吃饭,欠收说来不及,他还要继续跑几家亲戚,就又给我磕了个头,就走了。

    回到宣传科那个破屋里,我却犯愁了。

    邓未来笑着说,你还不赶快准备准备上路,请假的事我替你办。

    我哪里是为请假发愁呢?愁的是口袋里空空如也啊。我说:“虽是远亲,奔丧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邓未来说:“是的,是的,不要紧,我这里还有二块钱,我去给你拿。”

    蔡平也说:“我这儿还有五块哩,拿去用吧。”

    我说:“用不了那么多,一块钱就可以了,水过地皮湿,不丢就行了。”

    有了钱,奔丧就不用发愁了。我对两位战友很感激。接过邓未来递过来的钱,二话不说就往地下一跪,也学着欠收的模样要给他俩磕头。可邓未来一把将我拉住了,说:

    “你这个汪有志,你这是干啥?”

    “我给二位磕头呀?”

    “你凭啥给我二位磕头?”

    “刚才我表哥不也给我磕头来了吗?”

    “那不一样。”

    “咋个不一样?”

    “欠收家死了,你家死了了吗?”

    这一说,我才明白,这种俗礼,弄不清楚还真出大洋象呢。

    邓未来说:“看来你对淮北的规矩一点儿也不懂。”

    我说:“我是不太懂。为什么孝子都要磕头呢?”

    邓未来说:“欠收家是孝子,家是替他爹行孝。就是说他爹死了,下葬需要求助于四邻八乡,死不能起来磕头相求,只有儿女们代替,这也就是子替父来行孝,这是淮北的规矩。你这一磕头,家还以为你家爹娘死了呢!”

    他这一说,蔡平大笑,我一脸苦笑,那模样象屙到裤子里一样难看。

    欠收的家住王土楼,离卧龙镇十八里路程,我赶到时天还大早。

    老远的,就听到唢呐吹奏着哀乐,村里的们忙忙碌碌,多数戴着孝,看来欠收家虽说家里穷,可村里的门头也是挺大的。有见我来了,听到了我的娘子腔,就猜到我是谁了,就有急急忙忙地跑到灵棚处去传递消息。

    我一到地方,只见欠收家的院子外搭了个大灵棚,灵棚下卧着一个大棺椁,四周白布白幔,纸钱串串,香火纸烛,纸纸马,布置得很是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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