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啥好衣服?汪有志说,买皮夹克,皮夹克耐脏又防寒,穿上又时髦。
那当儿,雉水县流行皮夹克,大街上一街筒子人,穿皮夹克的人就占了三分之一,一时间,穿不穿皮夹克就成了身份的象征。汪有志这时候也想通了,一辇子吃苦受累的,没享过一天福,现在手里有钱了,就是得享受享受。
二人来到皮货商店,卖衣服的老板娘拿出各种款式的给二人看,还极力给他二人推荐:现在最流行的是双牌扣的。可他们二人试了几件都不合身,只好作罢。老板娘说过两天就去进货,于是就留下二人的尺寸,二人就回家了。
又过了些日子,邓未来到长青乡协调办公室的一些破事,就没有走,晚上乡里安排他在饭店里喝酒。邓未来说:“要喝酒可以,必须把汪有志叫来。”乡长杨小建就立即安排一辆车,把汪有志给接来了。
汪有志一见是老友邓未来来了,就非常地高兴,酒兴也就来了。杨小建就向邓未来汇报汪有志这二年搞家庭经济的成果,同时也给乡里增添亮点,说得象英雄一般。邓未来就笑咪咪地举杯向他祝贺。汪有志说,哪里呢,要说我富,首先要感谢邓主任和蔡部长。邓未来知道他要说破他和蔡平提供信息的事,就堵他的嘴:“错了,是县委的富民政策。”汪有志忙改口:“对对对,是县委的富民政策。还有杨乡长的致富思路。你想想,如果县里不大养其牛、大养其猪,不搞那些致富工程,杨乡长不号召我们抓住机遇,我累掉蛋也富不起来哟。”
杨小建见汪有志为他说好话,就多敬了他几杯酒。接下来,就喝乱了套,汪有志与邓未来划起了拳,一连战了二十几个回合,却不见输赢。这样二人就喝过量了。
散了场,杨小建把汪有志送到家门口,就开车回去了。汪有志勉强开开院门,一步三晃地往房里走。他家的院子很大,占地三亩,除儿子的小院外,还有猪舍,他与枣针的院落是与猪舍连着的,进了院门,需经过猪舍才能到后厅,也就是他们的住处。当汪有志经过猪舍的时候,那头大母猪“哼”了一声,这就分散了汪有志的注意力,由于酒力不支的原因,他也没听清是人的声音还是猪发出的声音,误以为是枣针在跟他打招呼,就顺声朝猪舍走去了。由于猪舍是现代化的,跟他家的房子差不多高,冲洗得干干净净,也就跟他家的房舍相差无几,汪有志也就丝毫没有发觉自己是在往猪舍里走。
那头母猪巳怀了崽,此时也已在做它的猪梦了。汪有志就往那母猪身边一躺,习惯性地伸出手来往猪怀里一糊撸(这是他在枣针身边的习惯性动作),忽然觉得感觉与往常不一样,就迷迷糊糊地说:“枣针呀,你还真不简单哩,什么时候把皮夹克都混到身上了?”
那头母猪没有任何反应,依然睡它的觉。
汪有志醉意沉沉地闭着眼睛又在猪身上扶摸着,当他摸到那母猪的两排**时,又惊讶地夸老婆:“枣针呀,你还真有眼光哩,这皮夹克还是双排扣的呢!”
枣针也正在睡梦中,感觉着院门响,也就呈半醒的状态,她知道是汪有志回来了,就十分困倦地等着汪有志上床。可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了动静,又感觉猪舍里有动静,就觉得有点不对头,起来寻找汪有志。来到猪舍,一看他正与猪睡在一齐,并正在与那头猪说话,知道他又被灌醉了,就气得骂:“喝那么多猫尿弄啥子!”
骂罢,看看汪有志的反应,却见他睡着了。于是,就背他起来,将他弄到了自己的床上。
汪有志往床上一歪就入了梦,梦中,他依然在酒桌上:此时,他正与邓未来打着酒官司,他握着枣针的脚指头说:“怪不得――你输,你这拳光出――五,你――咋――不输呢?瞧瞧――,瞧瞧――,手指头都伸――不直。”他攥着枣针的脚往鼻子上闻了闻,惊呼道:“臭,臭,真格格的臭拳!”
枣针气得将脚猛地一踡,不睬他。汪有志继续在梦中说:“不来了?不来了就――拉倒。”
枣针被汪有志这一搅和,也睡不着了,就起来蹲在痰盂上尿了泡尿。汪有志却又在梦里又听到了,迷迷糊糊地说:“你还――还倒,谁还――能喝?我给你讲讲讲清楚,邓未来,你倒吧,你倒多少都是你――你自己喝!”
床上又响起了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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