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天鹅肉恋上了小白鹅。枣针的爹却劝他说:“你看你,你儿子现在不是好了吗?又有文化,又立了功,又当了官,象这样的好男孩还不是入了河的黄鳝,哪儿摸去?”汪有志的爹却打不起精神,说:“你老哥不知道,就我那犬子,长那个熊模样,竟也挑三捡四的。给他说了仨了,他硬是不跟人家见面,你说说,他是想弄啥?”正说着,枣针进来了,她拎着一个大瓦壶和一摞茶碗,手脚麻利地给他们倒茶叙水。这闺女比汪有志小一岁,个子长得却与汪志差不多高,一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一直拖到屁股蛋那儿。一对杏眼闪闪发亮,忽闪忽闪地象也要说话似的。还有,胳膊是胳膊,腿是腿,浑身哪儿都有力气。这姑娘若做了谁家的媳妇,那准是一把过日子的好手,哪位男人摊上这样的女人,真是该享一辈子福。等枣针转身出屋,汪有志的爹就夸:
“几年不见,这闺女长大了。”
枣针的爹也是叹了口气说:“也是难呢,你看她那丑样,上哪儿找婆家去?”
“看你说的,这么好的小孩上哪儿摸去?你若是不嫌俺家穷,给俺小笑?”
听说汪有志的爹主动提汪有志,枣针的爹心中暗喜,但却不露声色,说:“噫,不成,不成。俺枣针哪能配得上你家有志,恁是当官的,俺是平民百姓;恁是吃皇粮的,俺是打坷垃的。草鸡飞往金銮殿,门楼子高过不去啊!”
“看你说的好了,我一点家都不当了?他小笑再能,当官再大,也是我做的对不对?只要你能当了枣针的家,咱以后就是亲家!”
那天枣针说是到龙山镇上看电影,实际上心中就装了个“相女婿”的小秘密。没想到汪有志长那个说丑不丑,说俊不俊的熊**样,竟也发出那样的癫狂。本来,枣针并不想跟汪有志愿意的,但听他说他一夜要日八盘,就来了气,她向村中的同伴姐妹们说:“姑奶奶我这辈子还没见有人敢这样在我面前逞能哩,哼,等着瞧吧!”同伴们劝她:“算啦,在咱这大淮北,跟男人在一个天底下过日子,不听男人说两句大话行吗?他说日谁八盘就日谁八盘啦?真是的。”枣针却不听同伴们的劝,一脑,就赌气要嫁给汪有志,非要把汪有志治老实了不可。
鞭炮一放,红盖头一掀,这个婚汪有志是赖不掉了。汪有志欲哭无泪,只好就范。
当天夜里,汪有志新婚的被窝里不是人们想象的那种密月之夜,而是一场不平常的战斗。
汪有志睡东头,枣针就撵到东头。汪有志睡西头,枣针就撵到西头。汪有志想抱着被子睡当门去,还没出那吊着的门帘子,就听他爹在东厢房里狠狠地咳嗽了一声,又吓得又跑回到床上。刚垂头丧气地往床上一躺,枣针便一个张飞骗马,骑到了汪有志身上,做起了跃马挥刀吆喝连声的动作。如此恶劣之举,实实让汪有志受不了。汪有志心中委屈地说:什么秀才文化人,什么抓土匪的英雄,连个女人都治不了,汪有志你还是位男人吗?想到这儿,汪有志火了,只见他将屁股下面一用力,就将正在疯狂的枣针掀了个人扬马翻。
“就你可是来真的?”汪有志忽喇一声坐起。
“你说可是来真的?”枣针与他对坐着,瞪着眼睛愤愤地看着他。
“不就在你身上栽根葱么?有啥了不起的!”
“对,没啥了不起的!”枣针等待着汪有志出招。
此时,他们虽然入了洞房,上了床,却只脱了外衣,而没有脱内衣。汪有志就准备征服枣针这个女人。心想,你以为我怕你么?你以为我真日不了你八盘么?给你个台阶下,你竟敢蹬着鼻子上脸,好呀,来吧,不给个利害尝尝,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三下五除二,汪有志就把衣服全脱了个干干净净。枣针也不示弱,也是三下五除二,脱了个干干净净。
“来呀?”汪有志挑衅道。
“龟孙不来!”枣针奉陪道。
于是,枣针往床上一躺,汪有志就往枣针身上一扑。
当汪有志进入枣针的那一瞬间,枣针便下意识地“哎哟”叫了一声,这一声叫喊,标志着枣针从此由一位姑娘变成了一位女人。
“哼!”汪有志有一种初战告捷的快感,也有一种复仇解气的喜悦,他觉得枣针是他的侵犯者,你想征服我吗?没那么容易。相反,他认为征服一个女人,并不困难。
因为不是为爱而去作爱,而是为争气而去作爱,二人只是生理上有所反应,其他的那些爱的甜美,爱的柔情,爱的密意,爱的神秘,他们都不知道。就象吃菜不放盐一样,什么味也品不出来,或者说那爱的神秘只是一个飞起来的过程,如铁道旁的树木,坐在飞驰的火车上能看得清吗?特别是枣针,任何快感也没有,但她却有战胜汪有志的决心,他的快感就是在最后,看到汪有志败在自己手下,让汪有志在她面前服软。
很快,第一个回合告一段落。此时,汪有志想睡,枣针开始反击了:“啥?睡?这时候想睡了?当初干啥来!”
汪有志躺在枣针身边不动,枣针说话了:“母狗眼,你耍赖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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