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

    女孩盘腿坐在石梁上，犹如古代在山间修行的道人，只是两团发髻有些可爱。

    秦北洋也在她的对面盘腿坐下，望着云海日出说：“请问我是怎么会在这里的？”

    “你是来上学的。”

    “上学？”

    “你在人间读过书吗？”

    他也不再掩饰，大言不惭道：“读到过小学三年级。”

    “诺，你就是个不学无术之辈。”

    “我可不是个废物！更不是目不识丁的盲！我在地宫博览过群书，我还跟父亲学会了上百种工匠手艺。”秦北洋急忙为自己辩解，不想被小姑娘看扁了，“而今我虽不是国立北京大学的学生，但也天天偷看人家上课。”

    说话间，后头想起个少年的声音：“芳子！吃早饭啦！”

    秦北洋回头看，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明显正处于变声期，嗓音像只小公鸭子。他的身材瘦长，容貌俊美，也穿身汉服，头顶扎了个发髻，长发从脖子两边垂到胸前，在这云雾高山之巅，宛如吴道子的画里走出来。

    “嘿！原来你叫芳子！”

    小女孩给了秦北洋个白眼，从石梁上跳回来，走向汉服少年：“山，我来啦！这个新来的叫北洋，还以为自己是个活人呢。”

    “新来的？”看来这山上还有其他人，跟秦北洋同样的遭遇，昏迷后觉醒来，就发觉到了“天国”，但他追上芳子背后说，“哈哈，你果然在骗我，还说什么天国！人死后怎能吃五谷杂粮？吃早饭就说明还在人间啊。”

    “但愿你胃口好！”

    小女孩说这句话怪怪的，仿佛又往秦北洋头上扔了粒小石头。

    跑到山顶的另边，开满野花的草丛上，铺开方地毯。十来个孩子，有男有女，幕天席地，盘腿而坐。他们间最大的，就是叫山的少年，其次是芳子，其余只有十岁出头，有些人脸上稚气未脱。总共十二个孩子，九个男生，三个女生。

    秦北洋是第十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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