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年方十,老家在日本国地区岛根县的穷乡僻壤。她也不知雇主是谁,半夜被老板送到船上,说是要侍奉位高贵的国人,卖这夜的费用是五十大洋,足够她接好几次客了。为报答这位年轻恩客的温柔腼腆,日本姑娘张开红唇,轻轻吮吸小木左手断掉的两个指根,好像母亲怜惜受伤的孩子。最后,她留下句徐志摩诗里赞颂过的“沙扬娜拉”,翩然离去,指有余香。
小木痴痴看着船舱的天花板,没有回味刚才的春梦,而是胃里翻腾着恶心。他冲到盥洗室,扒着抽水马桶呕吐,把茶泡饭与秋刀鱼全托付给了下水道。他又放开热水给自己洗了个澡,几乎把皮肤洗破,要彻底去掉女人残留的气味。
换好衣服,舷窗外的上海已大亮。太阳洒在波光粼粼的黄浦江上。艘挂着日本旭日海军旗的巡洋舰自吴淞口方向“突突”地驶来,后面紧跟艘高悬米字旗的军舰。
小木疲倦已极地躺在钢丝床上,也许这是他这辈子睡得最好的次。
他梦到正在喷射琉璃火球的四不相镇墓兽。
这头幼兽已在人间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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