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终于让6瑛抬起了眼睛。
琅华与6瑛四目相接,从6瑛诧异的表情,琅华满意地获得了答案。
毕竟,十年后6瑛才会变成那个旁人口的“泥塑的菩萨”,那时候想要从他脸上揣摩出他的心思,会比登天还难。
6瑛道:“琅华妹妹怎么知晓?”
琅华笑起来,如银铃般清脆的童音,听起来万分的悦耳,她直起身子,学着刚才6瑛的腔调,重复着6瑛的话,“姨祖母是在犹豫,顾三叔家、顾二婶和琅华妹妹要不要跟着母亲去杭州。”
6瑛将自己的话重新听了遍,立即现了问题所在。
他说的跟着母亲去杭州,而不是跟着我们去杭州,他下意识地将自己排除在外。
他没有在意的事,顾老太太都没有听出端倪,怎么顾琅华竟然现了这点。
6瑛从顾琅华稚嫩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的异样。
难不成场病能将个人脱胎换骨?
琅华白嫩的手指又向前点了点,“祖母瞧瞧。”
顾老太太顺着琅华的手看向6瑛脚上的鞋。
琅华笑道:“6三哥穿了双新鞋呢,”说着微微蹙起眉头,”走很远的地方,穿着新鞋,脚会很难受。”
6瑛不愿仔细地盯着顾琅华看,那会显得他礼数不周,他的目光却忍不住留在顾琅华脸上。
她重生后就觉很多事,跟她前世了解的并不样。
可她实在是太了解6瑛,所以第时间就能探出些她想要知晓的实情。
从镇江到杭州,这样远的路程寻常人在临行前不会去适应双新鞋,6瑛就更加不会。
6瑛的右脚年幼时受过伤,稍稍劳累就会疼痛难忍,他从未将这件事向旁人讲过,因为他的脚伤是探望生母姨娘时落下的,说出来不会有人心疼他,反而会责骂他不守礼数。
在外面他威风凛凛是皇上的心腹重臣,回到家他就像虾米样蜷缩在她身边,让她摸索着为他的脚上药,他的手像羽毛样划过她的鬓角,那时候他只是带着满身药味儿和满心伤口的6三郎。
如果6瑛想要跟随6家离开杭州,绝不会将自己陷入个尴尬的境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临走前两天去穿双新鞋,委屈自己的脚伤事小,半路跟不上队伍事大,6瑛这样个心思缜密的人,自然会权衡利弊。
让她觉得奇怪的是,6瑛没有走,镇江被攻城时他是怎么脱身的?6瑛为什么从没提起过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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