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冯中良打算的人,他也知道冯中良对江瑟一向不同,但他没想到会这样不同。
江瑟离开裴家,一上车就哭,那些眼泪止都止不住,她想起先前爷爷的示弱,想起爷爷捶腿的动作,这个动作裴老爷子清楚,江瑟同样也清楚。
他自尊心有多强,没人比江瑟更了解了,他从来不屑于拿这受过伤的腿来事儿,有时硬气得连让人扶也不肯的,今晚却因为装修的事,什么方法都使了。
“哭什么?”
她是冯中良带大的,心里想什么事,没人比冯中良更清楚。
开始他还沉着脸,作出严肃的样子,掩饰内心的感受,但一看到江瑟哭,他就绷不住了,忙不迭的拿帕子给她:
“这么大人了,都要结婚了,有什么好哭的?”
她的那些想法,他都懂:
“爷爷活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情况没经历过,要你来替我担忧?”
他其实心头也难过,但却不能,以免惹得她眼泪流得更凶:
“牵不牵你的手,又有什么要紧的?喝不喝你跟阿奕敬的那杯酒,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头子还活着,还能活到有一,亲眼看到你跟阿奕在一起,亲眼看到你结婚,你过得很幸福。”
这些道理,其实他早就已经想过无数次了。
有时夜里想着想着睡不着,也不是心中不堵,可是这些‘事’,与孙女幸福的‘大事’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你瞧,今晚你裴爷爷不是答应,让我替你们装新房子了?不准哭了,动不动事就流泪,这么大人了,快把泪水收收。”
他嘴上喝斥着,得严厉,手上动作却十分温柔,替江瑟擦了擦眼泪,又摸了摸她头发,也觉得万般滋味儿都齐涌上心头:
“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啦。”
他情绪激动,者无心,刘在前面却听得心中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似的,越想越觉得老爷子这话像是有些不对头。
冯中良与江瑟认识,也就这几年的事情罢了,怎么听着老爷子口气,还像是从看着江瑟长大似的?
他一路看着长大的女孩儿并不多,来去,最亲近的也就是一个带在身边的冯南罢了。
刘身上寒毛倒竖,心思都不在开车上头了,有心想问,却又不敢去问太多。
“我现在旁的也不想了,只等着你们结婚了,将来能看到你跟阿奕过得和和美美的,要是活得长久,能看到你们生个孩子,就什么都满足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他念叨着,不知是要服江瑟,还是为了服自己的:
“都不重要,都不要重要。”
他一连了几遍,却得江瑟心中更沉重,挽着爷爷胳膊,泪流得更凶。
裴家里,裴老爷子留了裴奕下来话,书房门关着,也不知道这祖孙了什么,只知道裴老爷子之后接连几,都像是有些精神恍惚。
春节一过,江瑟就忙了起来,她与裴家的大合照要照,与裴奕婚纱照是要拍的。
除此之外,裴家大量的亲戚要她去打交道,同时还得跟着裴大太太学习一些东西,行程安排得比以往工作的时候还要多。
让裴大太太对她另眼相看的,是原本以为这些繁重的行程压下来,她可能有些受不了的,但她却将压力扛住了,甚至在学习一些课程之余,她表现得异常出色,仿佛这些课程她一直在学,轻而易举就上手了。
同时她自己还找了形体教练,维持体形,想要在婚礼当呈现出最美的一面,这些种种,简直让裴大太太都惊喜于儿子眼光的独特,也让裴大太太对江瑟更加满意了。
婚礼一临近,房子方面冯中良一直盯着,他在这件事情上表现相当看重,时常不辞辛劳,亲自前往现场监工,不管花多少钱,样样都只要最好。
七月中旬,离江瑟的婚礼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莫安琪拿着软尺替江瑟量腰围、手臂、臀部的尺寸,越量越嫉妒。
她这几个月照理来已经没有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可她依旧将身材维持在巅峰时期的数据上,莫安琪一面记录,一面就问:
“你怎么办到的?”
作为江瑟的私人助理,江瑟的课程表莫安琪也有,她每行程这么忙碌,插花、茶道、烹饪及马术,还得进裴家为长媳私人定制开班授的课,同时学校那边学业她也得兼着,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坚持每跟着形体教练锻炼,莫安琪都要跪了。
“对了,婚礼之后,夏姐你有两个月的蜜月期。”
莫安琪最近跟着江瑟,也见识了不少,知道裴家这样的人家,婚礼结束不代表仪式就完了,可能婚礼之后江瑟也有一段时间是没有办法空闲的,家里一些长辈得挨个拜访,前往裴家的一些客人需要接待,同时婚礼除了是裴奕、江瑟自己的事,现在还需要给大众一个交待,两个月的时间可能都没有江瑟的‘休息时间’。
“霍知明决定带《犯罪嫌疑人》参加明年三月的法国电影节。”莫安琪这话的意思江瑟明白,她是在指江瑟的‘婚假’可能在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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