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钦轮心翼翼的,尽量不让冯中良听出自己话语中的埋怨之意。
中南实业与江华集团的合作谈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开发出来的项目在经过七八年的时间准备投入使用,出了这样大一个乱子,恐怕会遭国内刁难的。
“你急什么?”
他掩饰得再好,冯中良依旧听出了他话语中的那丝怨怼,对于这个儿子,冯中良连喝斥都难得:
“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办!真得罪了,老头子去赔罪!”
江瑟进入娱乐圈,也曾经历过几次风雨。
以往那些年,不知道她是谁的时候,她被欺负了,冯中良没法管,现在也管不了了。
她喜欢娱乐圈,就任她去折腾,裴家既然都没有意见,他也想通了,只要孙女开心就成,但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孙女遭人刁难、欺负的。
裴家低调惯了,至今仍未公布江瑟身份,使她几次被人为难,就连周太太那样的人之前也敢放言欺负自己的孙女。
她在国外拿了奖,出了名,国内电影上映的关键时候,偏偏闹出陶岑的新闻。
数次三番这种情况,虽然冯中良也清楚裴家做人的准则,孩子的事情孩子闹去,可谁家的孩子谁心疼。
裴奕打电话来时,正是他怒火中烧的时刻,裴奕恰好提出了一个让他满意的建议,索性将事情闹得再更大一些,把舆论的目光从陶岑身上,再以其他的方法转向江瑟。
而这种话题要怎么去引导呢?裴奕提到了冯南!
她是一个定时的炸弹,不引爆,永远在那里摆着,随时会对江瑟造成威胁的样子。
冯中良不知道她是谁,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知道江至远的事情,但她既然有想要曝光江至远身份,给江瑟致命打击的心思,那么冯南的存在,就成为了一个令冯中良头疼的难题。
不管她是谁,但她名义上终究是冯家的人,一个大活人,不能打杀,又对江瑟心怀恶意。
她心里藏着的那些念头,不引出来,始终是个麻烦事,不如趁此机会,让她先闹一波,迫使裴家在这个时候出面,承认江瑟身份,将她那些身份上的‘污点’清洗。
使冯南那些恶念成为泡影,自此之后,她闹过一场,成为笑话,就算再出来闹,也没人会相信她的。
明面上,她为冯家惹来大麻烦,得罪未来裴家的长孙媳,冯家是有‘厌弃’她的理由的,冯中良让人送她回香港,突然疏远她的举动,也就合情合理,不会再有人怀疑冯南的性情变异。
“那如果,裴老先生仍旧生气……”
冯钦轮听出冯中良话中的不喜,仍硬着头皮开口,冯中良就道:
“仍生气又如何?大不了中南实业在这边的业务暂停就是。我亏得起!”
他挂了电话,实在不想跟这个儿子多,刘看他心情沉重,今晚发生的这些事一桩接一桩的,也怕老爷子心思重,伤了神。
“您不要难过,裴老爷子与您多年至交,一定不会因为这些晚辈间的事,就跟您生疏的。”
刘拿了外套,替冯中良披在肩头,又端起还烫热的茶盅,递到了冯中良手里,轻声安慰着他。
冯中良摇了摇头,面对刘的时候,他不再像是先前跟冯钦轮讲话的不近人情的样子,兴许是解决了一桩许久以来的心头大患,他神情中既带着几分轻松,眼里却又透出些许犹豫,整个人显得有些矛盾重重:
“我不是担忧着这件事。”
他咬了咬腮帮子,叹了口气:
“冯南跟江华集团赵新洪的孙子,婚事已经定了好几年了吧?”
他已经与冯南很疏远了,近几年几乎祖孙形同陌路,平时提也不愿提起这个名字。
今日主动提及,倒让刘有些诧异。
“是的。”
刘想了想,“确实好几年了,冯南姐跟赵君翰少爷,在一起,七年多了。”
“这婚事是不是该办了?”
冯中良听到这里,自言自语。
刘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老爷子,您……”
他都已经不再管冯南的事了,在冯南当时搬出冯家大宅,一心一意要当明星,与冯中良闹翻之后,冯南的婚事他并不管,也不像是要插手的样子,怎么在这样的关头,会突然提起这桩事情?
刘心里的念头,冯中良都清楚。
“你不明白。”
人老了,身边没个亲人,有时候有些想的话,都不知道该跟谁才成。
“阿奕他……”
裴奕跟冯中良商议,放出冯南的举动看似大胆而冒险,可冯中良事后细细一思索,裴奕这样做,未必就是为了裴家出面,替江瑟清理危机而已。
冯南所的话,闹出的动静,不止是全国的人看在眼里、裴家看在眼里,还有一个危险的人物,也看在眼里,那就是令冯中良琢磨不透的江至远。
试想一下,这个曾经有了制约的男人,因为戴上了紧箍咒后,不再像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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