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写得不好,便撕掉重新再写,他从没这么认真过。
裴奕还不懂这种不爽她被别人喜欢的感觉是什么,他那时要做的事情太多,他要努力长大,想跟上她的脚步;他要替她回绝她身边那些觊觎她的色狼,要把她看护得更牢;他还想要为她买个城堡,让她当个公主。
他在法国买了庄园,亲自挖土种下爬山虎,等着它发芽成长,看它一点一滴长大,把房子覆盖住。
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自己的心血,看着冯南梦想中的房子逐渐成型,程儒宁等人笑他爱冯南爱得‘入骨’,他才明白那种情不自禁的心情是什么。
他年纪渐长,却失去幼时大声对她说‘爱’的勇气了,太过珍惜,连表白都不敢有,怕把她吓到,从此不肯理睬他了。
她在他心里,冰清玉洁如女神,是不能亵渎的,连偷偷的喜欢,都像是对她的一种冒犯似的。
法国的庄园已经差不多了,他养了两匹马,那里有马场,秋日的时候,兴许两人可以骑着马散步,他畅想了很多,唯独没想过,冯家已经在插手干预她的未来了。
他兴致勃勃赶来冯家,鼓足了勇气想跟她谈邀她去法国玩耍的事,他到达冯家的前一秒还在想,自己把她带到法国,当她看到她曾经梦想中的城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可能她会激动、会有些羞涩,他如果趁机表白,兴许会成功。
他有些激动,到了冯家,却看到了出现在冯家的赵君翰。
裴奕那一刻心中危机四伏,看赵君翰的目光带着敌意。
“他是谁?”
冯南的房间他从小到大就进来,这里是很多人的禁区,唯有他可以自由的进入。
他躺在床上,抱着冯南的枕头,看她已经换好礼服,对着镜子化好了精致的妆容。
她已经是二十四岁的窈窕女郎,气质出众,相形之下,他仍在读书,烫染了一头被爷爷屡次怒骂却总不改正的招摇金发,就为了吸引住她的关注。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稚气,有些慌乱无措,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改变。
对于暗恋,他已经驾轻就熟,但在恋爱上,他又还是个新手,他敏锐的像猎人,能察觉得到冯南此时的情况是不利于他的,但他又不懂应该怎么去做。
“他是江华集团的赵先生。”
她点了些口红,轻轻抿开了,提起赵君翰的时候,语气波澜不惊,仿佛与陌生人无异,他稍稍感到安心,又很快觉得不妥。
“他来干什么?”
他又问,冯南已经在选手包准备出门了,赵君翰来干什么的意图,不言而喻了。
她提到中南实业与江华集团之间的合作,提到父母的要求,两家有合作意向,冯钦轮想要做出一番成绩给冯中良看,以提高自己在中南实业的声望地位,便于在将来争夺中南实业的大权中掌握更多主动。
要达成两家的合作,没有什么比联姻来得更稳妥。
“跟他认识一下。”她平静的开口,将真正的心思隐藏在心中,裴奕如当头被敲了一记闷棍,一下坐起身来,伸手就去拉她:
“不要去。”
她微微动了动嘴角,露出笑容,安抚他:“很快就回来了。”
“不要去。”他哀求,“你干嘛跟他认识,他是谁啊?陪他吃饭还不如陪我。”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别管什么合作,跟你有什么关系?”
冯南听到这话的时候,只是垂下眼眸,跟他说:
“你还小,你不懂。”
裴家宠他,把他纵得肆意张扬,他的世界是明媚多姿的,不像她,像只笼中的鸟,不由自主,从一出生,未来的一切都已经被规划好了。
从小到大,她吃什么、吃多少、学什么功课,几岁干什么事,交什么朋友,不由她自主。
她明明年纪还轻,人生还是才刚扬帆起步的时候,却如一潭死水,生命才刚开始,就已经能看到未来结束。
裴奕与她是不一样的,他也是冯南生命中一个变数,她羡慕他,也喜欢他的肆意妄为,干自己不能干的事,随心所欲,活出自我。
“不要去,跟他有什么话好说?你们都不认识。”裴奕平常跟父亲顶嘴,头头是道,此时却连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出:
“你不要这么早结婚,你不是说,你想要住城堡?那种,房顶上爬满了爬山虎的,有窗,有桌子,看书的,你在里面,像小公主一样?”
他心里慌得很,眼中的不安都要化为水气往外溢出。
冯南拿了帕子替他擦眼睛,像小时哄他一样,听他说的话,她忍不住微笑,那唇抹了口红,衬映着洁白齐整的牙齿,漂亮得让他脸红。
她年少时说过的话,自己都不大记得了,兴许只是少女时期所做的一个美好的梦,随口跟他一说,他就记心里了。
可是越长大,越发现没有人会把另一个人捧在手心,把她宠成公主。
她看着裴奕的眉眼,见他惶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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