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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幕排演,海棠秋被军阀令人捉拿了起来,江瑟手里拿着道具刀,向他缓缓走去的时候,她脸上带着笑,眼底却透着疯狂之色,胡健吾当时竟然一个闪神,有些恍惚。
‘嗒嗒嗒’的脚步声传来,一步一步朝海棠秋逼近,此时胡健吾觉得毛骨悚然,本能的开始挣扎了。
江瑟的眼神,像是真的要杀他似的,那手中的刀是以锡箔纸糊的,灯光下闪着银亮的光泽,倒映着她那张脸,明明排演室灯光明亮,此时却给胡健吾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她一言不发,朝他走近的时候,眼睛瞪大,咬紧了牙,手举了起来,动作大起大落!
“啊!”这一刻胡健吾明知江瑟手里的刀子只是道具,也不会真伤他分毫,可她眼神到位,营造的气氛、感觉,都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逼真感,一下就令胡健吾情不自禁的叫喊出声了。
他这一惊非同可,甚至本能的将按住自己的两个话剧演员甩开,将脸捂住。
‘刀’尖从他手背上划过,一阵轻微的刺痛感在这样的环境下,被胡健吾无限的放大,他甚至觉得自己后背汗毛都立起来了。
直到董潮平喊了停,江瑟站起身来,胡健吾才心有余悸,任由旁边的人将自己拉起来,冷汗涔涔:
“江,你这也太吓人了。”
刚刚那一刻,任凭谁都觉得,江瑟是要立即杀他了,她眼里的麻木带着阴冷之色,脸上的笑有些兴奋,举着‘刀’的手跃跃欲试,挥下来的时候半点儿犹豫都没有。
胡健吾拿下手,手背上还残留着被纸‘刀’划的一条红痕,痕迹并不深,但他嘴里倒吸着凉气,发出‘嘶’的声音,一面用另一只手去揉。
“你这手里要是拿的刀要不是纸糊的,估计你真的要一刀捅下来了。”
这比梁春泊出手狠多了。
《海棠秋》这一幕戏已经排演过好多回了,胡健吾与梁春泊自然也对过这一场戏,相较于江瑟的表现,梁春泊对于场面的把控能力自然要强得多,也演出了军阀的老辣与冷漠,出手也有分寸,虽每回排演间,胡健吾总被他气势压住,发挥得不是很好,但总的来,也比跟江瑟排演好多了。
她对于场面的把控能力不如梁春泊强,军阀的老辣她演得也不如梁春泊好,但她却将那种阴毒表现得犹胜梁春泊几分,且她敢于下手,这种狠劲儿揉和她的神情及带动的气氛,远比梁春泊给人的印象还要深刻得多!
胡健吾一开始还以为自己与江瑟排演比和梁春泊排演要轻松一些,这会儿一惊一吓,倒觉得跟江瑟排演更难些了。
他抹了把汗,还在看手背上的痕迹,开玩笑的话语里透出几分不快之色。
《海棠秋》快要公映了,最近剧团也在加紧排演中。
本来平时的练习里,自己被梁春泊演技压制住,已经令董潮平有些不快了,要不是剧团一时间找不到声容俱美的男演员,董潮平可能都有意要撤换他了。
胡健吾平时排练也十分卖力,就想保住自己男主演的地位,哪知在与梁春泊对戏被压制就算了,这会儿与江瑟试演,也被她吓到了,还在剧团周围人的注视下,这难免就令他有些窝火。
江瑟把被自己刚刚用力握紧后有些变形的纸刀收了起来,笑着就道:
“胡老师,不好意思啊,刚刚我入戏太深了,稍后我给安琪打个电话,让她来接我的时候,帮我带支药膏,下次请您吃饭当赔罪。”
她这样一客气,胡健吾自然也不好多什么,当着众人的面,他再计较下去,也只是有失风度,最后只得勉强笑道:
“那倒不用。”
话一完,他揉着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江瑟也坐回自己先前的位置了。
董潮平眼睛发亮,刚刚那一幕江瑟表演的戏份虽然不多,演的军阀形象也不如梁春泊表现出来的老练,但董潮平也看出她是一个可造之材了。
先前那一刻,她表现出来的气魄、爆发力,比剧团里许多演员都要好得多,且她完全放开了,没有一点儿拘束,稍加调教,将来甚至可以做为团里一个支柱,独当一面了。
“瑟瑟,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也来剧团发展啊?”
董潮平半玩笑似的问:
“你演话剧也有份啊,刚刚那一幕,我还真以为健吾是你仇人,那一刀下去,得有多恨啊。”
梁春泊也点了点头:
“江演得不错。”
江瑟抽了纸巾,擦了下额头,听到梁春泊与董潮平的夸奖,笑着道:
“我跟梁老师没法比,对于军阀这个角色,我把握的可没您好。”
她这话倒不是谦虚的,她进这一行时间还短,在年纪优势上,梁春泊也比她大得多。
梁春泊出生的年代,他应该是真正见过军阀,所以演起来的时候,那种霸气与痞气才能浑然成,不带一丝表演的匠气。
哪怕舞台剧夸张的动作,也不会使人出戏,反倒更令人沉浸其中,江瑟也就不同了,她排演的一幕戏时间短,再加上眼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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