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边,到憨子的家又是一阵翻腾。
憨子娘吓一跳,惊叫一声:“哎呀!这不是进宝吗?你啥时候来的?”
杨进宝没有回答,在憨子娘家的屋子里使劲翻腾,觉得巧玲可能躲在了这儿,衣服柜子翻开了,炕洞子里瞅一遍,接下来又扑进了憨子娘的厨房。
没有,哪儿都没有,只能闻到妻子残留的味道,却看不见半点人影。
“进宝你找啥嘞?”憨子娘问。
“找我媳妇……。”杨进宝说。
“放你娘的屁!俺家能有你媳妇?彩霞不是跟你回娘娘山了吗?”老婆子怒道。
“我找的不是彩霞。”
“那你找谁?”
“巧玲……。”
“啥?巧玲也是你媳妇?”憨子娘问道。
“是,我前妻,她就躲在隔壁,婶儿,你告诉我,她到底在哪儿?”
憨子娘吓一跳,老半天没明白咋回事,巧玲咋会是杨进宝的媳妇?她不是根生的媳妇吗?
乱了,全他娘的乱了。
老婆儿说:“你别找了,巧玲不在我这儿。”
“那她在哪儿?说啊,快说啊?”杨进宝又抓了老婆儿的肩膀,差点把憨子娘晃散架。
“走了,刚走没多久,可能串门子去了。”
“串门子?”杨进宝顿了一下,仍旧迫不及待,忽然,他转身出去了,走进了三十里铺的老村长家。
他跟老村长说了好多好话,恳求他将大队部的钥匙拿出来,呼喊一下。
老村长也有点发懵,这才知道两个月以前那个逃荒而来的俊俏女人和根生没关系,就是眼前这个土大款的媳妇。
老村长只好跟他一块进去了大队部,捅开大队部的门,杨进宝将村子里的扩音器打开,对着麦克风嚎啕大哭起来:“巧玲啊……你到底在哪儿?回家吧,我找了你三年啊,太累了,也太乏了,支持不住了。
你如果听得到,就行行好出来吧,让我再看你一眼,见见咱的娃……求你了……。”
杨进宝又哭又嚎,整个三十里铺的人全都听到了,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
在大队部呼喊一阵,他又回到了根生的家,苦苦等待,等着巧玲回来。
可等啊等,盼啊盼,足足等了两天,一直到根生屋子里女人的味道全部散去,巧玲也没有回来。
杨进宝两天两夜没睡,眼睛都熬红了,把老范跟飞刀李心痛得不行。
“进宝,你不能再这样了,万一累垮了身体,娘娘山的人就倒霉了。”飞刀李不得不劝他。
杨进宝真的不能倒,他是娘娘山所有群众的福星,也是精神支柱,他的身体是群众的本钱。
飞刀李难以想象,没有杨进宝的娘娘山会是啥样子?
杨进宝愁眉不展,忽然站起来又冲了出去,走上大街继续呼喊:“巧玲!回来吧,回来吧……。”
他的声音从三十里铺高低不平的街巷这头传到那头,半路上见人就问:“老乡,见到我媳妇没有?快说啊?告诉我……。”
好多人把他当成疯子,而现在的他也的确像个疯子,蓬头垢面,脸没洗,牙没刷,衣服也没换,脏兮兮的。
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巧玲的去向,于是,杨进宝又到村外面土疙瘩的废窑里去找。
这儿是大西北,好多房子跟娘娘山不一样,娘娘山一代大多是土房子,石头房,最近盖起了红砖瓦房,可这儿好多人还住在土窑里,窑洞子冬暖夏凉。
所有的窑洞子翻腾一遍,可仍旧没有找到,巧玲就那么从三十里铺人间蒸发了。
五天以后,杨进宝还是水米没粘牙,大呼一声:“巧玲,你咋恁狠心,恁狠心啊……?”然后,他一头跌倒,不省人事。
“进宝!进宝!!”老范跟飞刀李一起慌了手脚,赶紧过去搀扶他,七手八脚将他抬上车,送到了医院。
杨进宝因为疲惫不堪,不吃不喝,身体出现了严重的营养不良,华丽丽晕倒了。
进去医院,医生赶紧给他输上了葡萄糖,醒过来以后,男人依然情绪不好。
“进宝,你就想开点吧,我不知道那是你媳妇啊,早知道这样,捆也要帮你把媳妇捆回去。”老范懊恼地说道。
“是啊进宝,想开点,你家里还有爹娘,还有彩霞跟你的娃嘞,难道要丢下他们不管了?”飞刀李同样在劝他。
杨进宝思考很久,这才抓住老范的手臂说:“范叔,你帮我办一件事,找到西关镇的陶掌柜跟王铁匠,让他俩转告巧玲,我杨进宝走了,以后再也不踏进大西北一步。
让巧玲回来,帮着我管理罐头厂,这家罐头厂我不卖,送给她了。”
“进宝,你这是为啥啊?”老范问。
“因为我想给她一个家,不想她继续飘在外面了,巧玲回来,你跟陶掌柜要帮她,不准她被人欺负,不准她流离失所,不准她遭遇任何危难,范叔,我求你了……。”
杨进宝抓着老范苦苦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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