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一对活宝,这段时间两户人家一直在一块,一起打工,一起吃饭。
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马二楞怕老婆的毛病也让狗蛋传染了。那边媳妇一瞪眼,他俩第一件事就是找搓衣板。
朱二嫂跟小慧天天在一块,早已将训夫之道传给了她,目前的小慧也成为了大老虎,而狗蛋却成了小老鼠。
用朱嫂的话说:男人就不能惯着,你不扯着他的蛋,他就上天了!
小慧一叉腰,冲狗蛋怒道:“老实交代!马二楞把饲养场抵押给佟石头,是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狗蛋嘿嘿一笑:“媳妇息怒,息怒啊!气大伤身,这件事不怪我,主要是马二楞,是他非把佟石头弄娘娘山来的……。”
“你给我住口!你俩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都不是好鸟!说!这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小慧又是一声怒吼。
她同样崇拜杨进宝,没有杨进宝,大山里那来这红红火火的日子?没有杨进宝,如今怎么能看上电视,孩子怎么能上得起学?淼淼已经准备上小学了,就在村南的小学校。
没有杨进宝,山外也不会有那条路,做生意该多难啊?所以,她跟朱二嫂一样,绝不会让人玷污心目中的男神。
这就是山里女人,淳朴,善良,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小慧啊,你听我解释,不怪我啊,虽说我是饲养场的财务经理,可钱的事儿不是我说了算,关键是马二楞!”狗蛋没办法,担心挨笤帚疙瘩,只好拉马二楞下水。
马二楞一听也急了,说:“狗蛋,你狗曰的忘恩负义,当初是咱俩一起请佟石头进山的,你咋把脏水往老子一个人身上泼?忒他娘的不讲道义了!”
狗蛋哼了一嗓子:“愣子哥,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吧。”
“你!王八蛋!混蛋!松花蛋!臭鸡蛋!关键时刻竟然出卖我!”马二楞感到特别委屈,想跟狗蛋打一架。
可朱二嫂扯着他的耳朵没松手,一脚踹在了他的腿弯上,于是二愣子又跪在了地上。
“跪好了!你俩给我立正,稍息……!向前——看!今天老娘要开你俩的批斗会!说!这件事该咋着处理?”
朱寡妇今天扯着马二楞的耳朵来,就是找小慧一起处理事情的。
一定要把那四千万追回来,还给佟石头,把那张合同撤销,要不然进宝回来没法交代。
杨进宝出去找巧玲,回来一瞅!妈隔壁的,饲养场没了,被大舅子拿去抵押搞房产了,还不气死?
马二楞跟狗蛋果然跪得直直的,也理直气壮,挺起了胸口:“两位媳妇,事已至此,真的没有办法啊。
合同已经跟佟石头签约了,钱也到手花出去了,难不成把那边的工程推掉?
那样的话咱们的建筑队就会损失惨重,得不偿失!那些工人们吃啥,喝啥?
你俩忍心瞧着那些兄弟们跟着咱们没钱拿,无法养家糊口?”
其实马二楞把饲养场抵押出去,也是无奈之举,他从其他地方根本弄不来钱。
承包工程是迫在眉睫,只能出此下策。
“我不管!反正不能让进宝吃亏!你们两个混蛋!必须把屁股擦干净!要不然进宝回来,会把你俩劁了……。”小慧指着两个男人的鼻子怒道。
“劁就劁呗……反正钱是回不来了,工程也推不掉,不如咱们将计就计,赶紧将那边的工程完工,结算以后,立马把钱还给佟石头,这样进宝就不会知道了。”狗蛋赶紧出主意。
他还用眼睛的余光瞧着小慧,担心媳妇生气。
他害怕小慧生气,因为一旦媳妇生气,后果很严重,问题很复杂,晚上不让抱,不让摸,还会一脚把他从炕上踹下来。
这不,马二楞夜儿个就被朱二嫂踹下来了,砸尿盆上,弄一身尿骚气。
小慧跟朱二嫂急得团团转,根本找不到解决问题的突破口。
这个时候,即便把那边的工程推掉,拿回来四千万,恐怕佟石头也不会买账,饲养场还是不肯还给他们。
因为老家伙对付的是杨进宝,好不容易把杨进宝弄进圈套,他怎肯善罢甘休?
说不定他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跟杨进宝打官司呢。
咋办,咋办啊?娘隔壁的愁死人!两个女人好比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在院子里兜圈圈。
该死的杨进宝,这都俩月了,你到底上哪儿去了?不回来也就算了,也不说往家里打个电话。
小慧跟朱二嫂渴盼着杨进宝回来,因为只有他才能对付佟石头。
她俩能做的只能等,可等啊等,从初夏一直等到夏末,又从夏末等到秋天,半年的时间过去,还是没有杨进宝的消息。
杨进宝竟然丢下整个大摊子不管了,从娘娘山人间蒸发。
中秋刚过,意料中的事儿终于发生了,踏天的大祸果然袭来。
马二楞跟狗蛋在四水县的工程出问题了,质监局的人找上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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