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小蕊看到了那时候的自己。
去年,她缩在野牛坡大孩家的茅草棚里,眼睛里也是这种委屈跟求饶的神色。
“大孩不怕,不怕,啊?我以后不会打你了,真的,当初你打我的鞭子,我已经全部还回来了,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
不对,好像还是你欠我的,把我关了三个多月,那我也关你三个月,不让你出门,行不行?”
“媳妇……咱回家,回家好不好?”大孩哀求道,男人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大孩,那时候我也想回家啊,你放我走了吗?还不照样关了我那么久?你知道被人关押,失去自由的滋味吗?今天,我也让你尝尝。”小蕊决定了,只有把大孩关三个月,这样才是算公平。
接下来,她让他穿上了衣服,将那些伤口遮掩了。不穿衣服不行,万一杨进宝来了就遭了,发现自己这样折磨大孩,他一定会生气。
衣服一穿,那些伤口就看不出来,所以小蕊打他的时候,没有打脸。
把大孩的衣服穿好,她又用绳子把他捆了起来,绑在了八仙桌子的腿上。确定男人逃不掉,这才关门上锁,提着篮子回家了。
按说,大孩是男人,小蕊不该得逞,更不会成功把他捆绑。可大孩毕竟是傻子,女人一哄一劝,他就上钩了,甚至反抗的勇气也没有。
她也没把他当傻子,完全是敌人,毁掉自己一生清白的敌人。对待敌人,就不能心慈手软!
小蕊临走的时候锁了屋门,锁了院子门,走上大街,将竹篮子勾在臂弯里,抬手理理头发,依然春光满面。
“呀!三婶,吃饭嘞?吃的啥饭?……玉米糊糊啊?还有贴饼子,好饭!!”她若无其事跟乡亲们打着招呼,好像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她没有孽待大孩,没有用鞭子抽他,没有糟践过男人的身体一样。
“小蕊,你干啥去了?咋恁高兴?”三婶问。
“哎呀,这不野牛坡的大孩找来了嘛,伺候他吃饭,他呀,人变傻了,还那么痴情,缠住人家不放,不让俺回来……。”
“小蕊啊,你可乐呵了,这边一个大孩,那边一个马二楞,俩男的都抢你,你到底想嫁给谁呀?”有个女人这样问。
正是吃早饭的时间,大街上好几个女人蹲在哪儿呼噜。
“这有啥,谁带俺好就嫁给谁呗,实在不行,俺俩都娶了!
凭啥他们男人能包二奶养二房,咱女人就不能?两个男人娶回家,天一黑,这个给做饭,那个给捂被窝,爽着嘞!
天明了都去给姑奶奶挣钱……咯咯咯。”
小蕊若无其事,一点都不害臊。
害臊个啥?大孩跟马二楞本来都跟她睡过觉,这是事实,破身子早毁了,盖也盖不住。
谁爱说啥说啥去,难不成把这些碎嘴娘们的嘴巴都用针缝上?
“小蕊啊,那你肚子里万一有孩子,分清是谁的不?”又有个女人问道。
“别人分不清,俺当然分得清,谁的孩子也不生,俺才不会为这俩人渣生娃嘞。”
“那你想跟谁生啊?”
“跟进宝生,俺就稀罕杨进宝。”
“人家进宝有巧玲,会跟你生娃?”
“巧玲不能生养了,俺就替她生呗,早晚把杨进宝勾过来,怀上他的娃,哈哈哈……。”
小蕊跟那些娘们贫嘴逗乐,谁都没在乎。女人间的玩笑话,你在乎就上当了。
小蕊的身影扭扭搭搭过去,后面就传出一阵谩骂声:“表脸!小浪蹄子!”
“是啊,还想怀上杨进宝的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杨进宝能瞧上她?”
“就是,就算巧玲怀不上进宝的娃,后面还有豆苗嘞,还有那个彩霞,四条街的女人都排队等着嘞。”
那些女人们愤愤不平,说白了就是羡慕嫉妒恨。
因为她们都知道小蕊跟杨进宝的关系,杨进宝待小蕊可亲了,不但把她从野牛坡抢了回来,还让女人做了饲养场的经理。
小蕊不少拿钱,每个月两千多块,不跟杨进宝有一腿,男人会待她恁好?
小蕊却没在乎,挎着空篮子回了家。
走上山神庙的土疙瘩,春桃都等不及了,说:“妹子啊,你咋才回来?难道在大孩哪儿过夜了?”
“是啊,大孩缠人得很,就是不让俺回来,只好在哪儿陪了他一晚上。”小蕊理理头发回答。
“那你有没有跟他……干那个事儿?”春桃抿嘴一笑问。
“啥事儿?”小蕊故作不知。
“就是那个事儿呗?”春桃神秘莫测一笑。
“哎呀姐,你想哪儿去了,大孩可是个傻子,俺咋能跟一个傻子睡觉啊?他胆子小,怕黑。”
“那你还回来干啥?”
“回来给他拿饭啊,他又饿了。”
“喔,锅里有,帮你盛好了,给他送去呗。”
“谢谢姐,还是你想的周到。”小蕊抱上春桃亲一口,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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