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青年一瞅大孩又把媳妇抓了回来,同样乐坏了,欢天喜地上车,一路欢歌笑语回到了家。
这次进门,大孩还是把媳妇抱起来送进西屋,上了锁头,再跟几个好哥们痛饮一番。
半夜,男人醉醺醺走进屋子,仍旧没动手,他还笑了。
“小蕊啊,你走不成的,这四周的几个村子,每个村都有人贩子拐来的女人,所有人都跟车站联系好了,也跟县里公家的人联系好了。只要是逃走的女人,他们都会送回来,你想走,比登天还难。”
“啥?你们这儿县城的公家人竟然不管?”小蕊问。
“当然了,俺们本地人当然向着本地人。县里的那些人,都拿过我们的好处。”
“你们……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小蕊气坏了。
“在这儿我们就是天理,我们就是王法。”大孩得意洋洋说道。
“好野蛮的山村,好野蛮的愚昧人!”女人只能发出一声苦笑。
但是后来一想,野蛮的何止大孩一家人?凤凰山呢?还不同样野蛮?
她表哥田大海比大孩还要凶狠十倍,大孩只是想要个媳妇,传种接代。可表哥田大海为了猪场,完全把招来的工人当做奴隶使唤。
死在田大海手里的外来工又何止一个?
报应啊,报应!现在她甚至觉得,上天把表哥田大海的罪孽降临在了她的身上。老天惩罚她,完全是代替田大海在赎罪……这就是命!
这次逃走被抓回来,大孩果然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只是大孩娘咬牙切齿扎了她几针。
扎完,老太太怒斥她几句就走了,又把房门反锁,将儿子跟儿媳妇锁在了屋子里。
从哪儿以后,小蕊每天晚上跟大孩睡觉前,老婆子都从外面将门反锁,钥匙也有她保管,第二天早上起来,才为两个人开门。
经过两次逃走失败,小蕊仍旧没有气馁,无时不刻不在等待着机会。
等啊等,从秋天等到入冬,又从入冬等到深冬,眼瞅着快过年了,忽然来了个投宿的杨进宝。
杨进宝走进屋子,小蕊为他倒茶的时候,忽然听到娘娘山,又让她想起了马二楞。
这个杨进宝就算不是那个杨进宝,也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所以,女人顾不得婆婆的谩骂,顾不得大孩的责打,一头扎进杨进宝的怀里哭了。
听女人把过去的事情诉说一遍,杨进宝吓得头发根发炸,简直难以相信。
这是一座野蛮的大山,也是一个野蛮的村庄,野山跟野村是贫穷的必然产物。
他也想不到小蕊的命会这么苦,无论如何也要把女人救出去,还她的自由,为她讨回公道!
“小蕊,你是不是想逃出去?是不是还想见自己爹娘?”杨进宝问。
“是啊进宝哥,俺想走,做梦都想走,死也要走!”小蕊坚决地回答。
“那好,我带你走,现在就出发!”
“进宝哥,你小心点,这儿的人可不好惹,你会吃亏的。”小蕊警告道。
毕竟是强龙难压地头蛇,杨进宝人单势孤,就算打得过大孩,也打不过村子里的年轻人。
因为要过年,几户人家的年轻人都从山外回来了,群起而攻之,杨进宝一定会吃亏。
“放心,没事儿的,我想带你走,谁也拦不住!”杨进宝咬咬牙说。
“那好,俺跟你走,咱俩立刻逃!”小蕊说着把男人扯了起来,杨进宝也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解开马缰绳。
正在这时候,忽然,北屋里窜出两条人影,一个手握刀子一个手拿绳索,老婆子跟大孩一起蹦跶了出来。
“你个贱人!竟然要跟这野汉子私奔?瞧我打不死你!”大孩说着,抡起手里的刀子要跟杨进宝拼命。
杨进宝怎么可能尿他?抬手一挥,当啷!大孩手里的刀成为了两半,只剩下了刀把子。
老婆子发现不妙,飞身而上,要用绳子套他的脖子,杨进宝抬腿一脚,当!把大孩娘踹飞了。
他是从不跟老人动手的,也从来不干没出息的事儿,可今时不同往日。
贩卖人口,孽待女人,私自束缚一个无辜女人的自由,在杨进宝的眼睛里大孩娘已经不是老人了,就是一泼妇。
他要为小蕊出一口气,就算踹伤她,打官司也输不了理。
“啊——!”大孩娘的身体飞到了干柴堆上,老胳膊老腿摔得不能动弹,剧烈嚎叫起来:“都来帮忙啊!小蕊又要逃走了,她野汉子找来了——!”
老太婆想呼喊附近的邻居过来帮忙,就算几个邻居赶过来,七八个青年人也走不到杨进宝的跟前。
“娘——!”大孩发现老娘被踹飞,立刻气得红了眼,瞬间抄起旁边一个镢头,劈头盖脸冲杨进宝就砸。
杨进宝抬手一挥,镢头又被劈成了两半,那把杀猪刀从大孩的脖子上嗖地滑了过去。
他很想给他一刀,杀死他算了!但是关键时刻同样克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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