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没瞧见她面有愠色,他讨好的说:“别忙了,瞧瞧我给你带来什么。”
“我没兴趣。”
“难道你不想看看你爹娘托武三带回来的信吗?”
眼睛登时一亮,她急急的伸出手,“信给我。”
莞尔一笑,他取出信函交给她,然后抓住她的一只脚。
“你,你干什么?”她心慌的看着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令她感到无助。
“我想不明白,你为何如此讨厌穿鞋?”曲昌隆说得好无奈,可是落入唐吉宁耳中,倒像在指责似的。
“这与你无关,你放开我!”
“我帮你穿鞋。”
“我就是不想穿鞋,谁要你多事?”唐吉宁羞得好像涂上胭脂似的,脸儿红通通,她试着抽回只着罗袜的小脚,却敌不过他的坚持。
“你不是急着看看你爹娘在信上说了些什么?”趁着交谈的同时,他已经帮她穿上一只鞋,接着换另一只脚,这下子她退也不是,由着他也不是,而就在犹豫不决当中,他又帮她穿好另一只鞋。
“这不就好了吗?”
“多事!”
“我瞧,你还是夜里一个人慢慢看,你爹娘大概是在信上交代他们的近况,他们还另外讲武三带了话给我,要我好好照顾你,务必帮你找到二小姐。”
“胡说!爹娘不认识你,怎可能将我托付于你?”既羞又恼,唐吉宁不相信爹娘会如此迷糊,虽然这确实符合他们的行事风格。
“唐府每个人都认识我,他们也信得过我。”
这会儿她真况不出话来了,唐府的人确实一个个都臣服在他的脚下。
“别生气,我带你上街。”曲昌隆拉着她站起身。
“我不要上街。”嘴上这么说,她却没有抽手的举动,她气他,更气自己,见了才知道自个儿竟是如此牵挂着他。
她总是有法子逼出他深藏于内的蛮横,叹了声气,他霸道的直接带着她走出百草屋,“这事由不得你作主,今儿个你一定要跟我上街。”——
***——
“我为何要做新衣裳?”站在绣坊前面,唐吉宁坚持不肯踏进去。
拿她没法子,曲昌隆不得不老实说了,“就知道你不会注意到,再一个月就过年了,过年当然得穿新衣。”
“你不必如此费心,我还是习惯穿珠儿做的衣裳,那些绫罗绸缎不适合我。”眼神一黯,她的口气转为淡淡的忧愁,“而且,我们一家人这会儿各在一方,恐怕是没法子团圆过年,我哪有心情穿新衣?”
“你别急,我会尽可能在岁暮之前找到她的人,送你们回柳口镇过年。”
“有消息了吗?”
摇了摇头,曲昌隆显得有些无奈,“至今我还无法确定那位莫公子的身份。”
“不过是一个人,真有那么难找吗?”
“皇天不负苦心人,你就放宽心静候消息,别再自寻苦恼。”
一笑,唐吉宁的神情却显得无比沉重。
抬头一瞧,前头正好有一家金银珠子铺,曲昌隆没有细想便道:“想不想瞧瞧姑娘家的珠花首饰?”
“我没兴趣。”她不喜欢那些麻烦的玩意儿,它们只会碍手碍脚。
“姑娘家爱美不是天性吗?”他状似惊讶的眉一挑,“朱庆余的《近试上张籍水部》不是这么说着——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你不是也说过,我一点姑娘家的样子也没有吗?”
抚着下巴,他边打量着她,边点头道:“一个不像姑娘家的姑娘,再怎么妆扮也不过是画蛇添足,你说是吗?”
撇开头,唐吉宁懒得与他争辩。
“生气了?”他戏谑的倾身靠向她的耳际。
“我可不像你这么小心眼。”
“是是是,小心眼的人是我,我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宁儿姑娘大人大量,给我赎罪的机会。”曲昌隆恭恭敬敬的拱手一拜。
“这不是太委屈公子吗?”
“若能博得宁儿姑娘一笑,就是再委屈也值得。”
笑意终于爬上脸庞,她不发一语,似嗔却娇的斜睨了他一眼。
“不知宁儿姑娘可否赏个脸,让在下请你喝碗热茶?”
状似犹豫不决的沉吟了半晌,她懒洋洋的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
这时,曲昌隆瞧见金银珠子铺走出寻寻觅觅的面孔,他微微一怔。
“怎么了?”见他迟迟没有行动,唐吉宁奇怪的问。
“你在这儿等我。”曲昌隆随即快步的转入金银珠子铺。
“公子,您要些什么?”伙计笑容满面的迎向前。
“小哥,在下有一事请教,你知道刚刚从这儿走出的那两位公子是何许人?”
既然不是生意上门,伙计自然变得意兴阑珊,“这儿的人来来去去那么多,我怎么会知道?”
“请小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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