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银矿”,苏格拉底说道,“我相信你一定没有去过,因而也就无法告诉我们银矿的税收现在比从前减少的原因是在什么地方了”。
“我的确没有到过那里”,格老孔说。
“说实在的”,苏格拉底说道,“据说那里很不卫生,当有必要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这一点就足以作为你的借口了”。
“你简直是在开玩笑”,格老孔抗议道。
“不过,我知道有一件事你一定没有忽略,而是认真地考虑过,这就是:田里出产的粮食能够维持城邦居民多少时候的食用?每年粮食的需要量有多大?从而使城邦不致由于你的疏忽在任何时候遭到饥荒,反而由于你对生活必需品的情况有所了解,你就可以给城邦出谋献策,帮助她,拯救她。”
“你说的这个任务可也太大了,如果连这一类的事也必须照管的话”,格老孔说。
“不过”,苏格拉底说道,“除非一个人弄清楚了自己家庭的一切需要,并且尽心竭力地加以满足,他就不可能把自己的家治好,城邦的居民既然有一万多户,很难对这么多人的需要同时都加以满足,为什么不试一试首先解决一家的需要,这就是说,先从增进你叔父家的福利做起呢?而且他家也真有这种需要啊!如果能够帮助一家,你就可以着手帮助更多的人家;如果连一家还不能帮助,怎能帮助很多的人家呢?这就好像一个人如果连一塔连得都拿不动,就不必让他试拿更重的份量,这岂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不过”,格老孔说道,“只要他肯听我的劝,我是能够对叔父的家有所帮助的”。
“怎么?”苏格拉底问道,“你连自己的叔父都劝不了,还想希望包括你叔父在内的整个雅典人都听你的劝吗?”接着他又说道,
“格老孔,要当心,你一心想要出名,可不要弄得适得其反啊!难道你看不出,去说或做自己还不懂得的事情是多么危险吗?试想一想你所认识的许多别的具有这种性情的人吧,他们明显的是在说或做自己还不懂得的事情,在你看来,像这样的人,是受到赞扬的多呢还是遭到谴责的多呢?是被人尊敬的多呢还是受人轻视的多呢?再想一想那些说自己所懂得的事并做自己所懂得的事的人吧,我想,你会看出,在所有的事上,凡受到尊敬和赞扬的人都是那些知识最广博的人,而那些受人的谴责和轻视的人都是那些最无知的人。如果你真想在城邦获得盛名并受刻人的赞扬,就应当努力对你所想要做的事求得最广泛的知识,因为如果你能在这方面胜过别人,那末,当你着手处理城邦事务的时候,你会很容易地获得你所想望的就不足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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