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论证起见,我愿意充当。
苏:再说,爱喝酒的人怎么样?你没有注意到他们也有这种情况吗?他们爱喝每一种酒,并且都有一番道理。
格:确是这样。
苏:至于爱荣誉的人,我想你大概看到过也是这样的。他们做不到将军,做连长也可以;得不到大人物的捧场,让小人物捧捧也过瘾。不论怎样,荣誉他们是少不得的。
格:是的,不错。
苏:那么,你肯不肯再回答一次我的这个问题:——当我们说某某人爱好某某东西,不管是什么东西,他是爱好这个东西的全部呢,还是仅爱好它的一部分呢?
格:全部。
苏:那么,关于哲学家我们不也可以这么说吗?哲学家是智慧的爱好者,他不是仅爱智慧的一部分,而是爱它的全部。
格:是的,他爱全部。
苏:那么,一个不爱学习的人,特别是如果他还年轻,还不能判断什么有益,什么无益,我们就不会说他是一个爱学习的人,或一个爱智的人。正象一个事实上不饿因而不想吃东西的人,我们不会说他有好胃口,说他是一个爱食者一样。
格:很对。
苏:如果有人对任何一门学问都想涉猎一下,不知厌足——这种人我们可以正确地称他为爱智者或哲学家吗?
格:如果好奇能算是爱智的话,那么你会发现许多荒谬的人物都可以叫做哲学家了。所有·爱·看的人都酷爱学习,因此也必定被包括在内,还有那些永远·爱·听的人也不在少数,也包括在内。——这种人总是看不到他们参加任何认真的辩论,认真的研究;可是,仿佛他们已把耳朵租出去听合唱了似地,一到酒神节,他们到处跑,不管城里乡下,只要有合唱,他们总是必到。我们要不要称这些人以及有类似爱好的人,还有那些很次要的艺术的爱好者为哲学家呢?
苏:决不要。他们只是有点象哲学家罢了。
格:那么,哪些是真正的哲学家呢?
苏:那些眼睛盯着真理的人。
格:这话很对,不过你所指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苏:和别人讲很难说得明白,但是和你讲,我想,你会同意我下述论点的。
格:什么论点?
苏:美与丑是对立的,它们是二。
格:哦,当然。
苏:它们既是二,各自则为一。
格:是的。
苏:我们可以同样说别的相反的东西,正义与非正义,善与恶,以及其它类似的理念。这个说法作如下表述也能成立:
就它们本身而言,各自为一,但由于它们和行动及物体相结合,它们彼此互相结合又显得无处不是多。
格:你说得对。
苏:那么,我这里一定要划一条线把两种人分开来。在那一边是你说过的看戏迷、艺术迷、爱干实务的人;在这一边是我们所讨论的这种人。只有这边的这些人才配叫做哲学家。
格: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一种人是声色的爱好者,喜欢美的声调、美的色彩、美的形状以及一切由此而组成的艺术作品。但是他们的思想不能认识并喜爱美本身。
格:确实如此。
苏:另一种人能够理解美本身,就美本身领会到美本身,这种人不是很少吗?
格:很少,很少。
苏:那么,一个人能够认识许多美的东西,但不能认识美本身,别人引导他去认识美本身,他还总是跟不上——你认为这种人的一生是如在梦中呢还是清醒的呢?请你想想看,一个人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他把相似的东西当成了事物本身,他还不等于在梦中吗?
格:我当然要说,他的一生如在梦中。
苏:好,再说相反的一种人,这种人认识美本身,能够分别美本身和包括美本身在内的许多具体的东西,又不把美本身与含有美的许多个别东西,彼此混淆。这个人的一生,据你看来,是清醒的呢,还是在梦中呢?
格:他是完全清醒的。
苏:那么,我们说能有这种认识的这种人的心智具有“知识”,而前一种人,由于只能有那样的“意见”,所以我们说他们的心智有的只是意见而已,这样说不对吗?
格:当然对的。
苏:假使那个如我们所说的,只有意见,没有知识的人,大发脾气,不服我们的说法,说我们是在欺骗他,那么,我们要不要好言相慰,然后婉转地让他知道,他的心智是不太正常的呢?
格:我们应该婉转地让他知道这一点。
苏:那么让我们想一想对他该说些什么话吧。我们要不要这样说:他们有知识,我们非但不妒忌,反而很高兴。然后再问他肯不肯答复下面这个问题:“一个有知识的人,总是知道一点点的呢还是一无所知的呢?”你来代他答复一下看。
格:我将这样答复——“这个人总是知道一点点的”。
苏:这个“一点点”是“有”还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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