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这还了得!”
戴笠垂手而立,不再吭声了,听任蒋介石叫骂。
蒋介石骂够后不肯罢休,命令道:“不管曹汝霖现在情况如何,你要马上送他回去,当面向他表示歉意!”
送他回去已经了不得了,还要当面表示歉意,这岂不是有意叫戴笠难堪么?然而戴笠仍得照办,除此之外,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是夜,辗转反侧,戴笠通霄未眠,心里不仅闷了气,更认为是蒋介石有意这样发泄内心的怨气不满。
昨晚送曹汝霖时,那句道歉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对一个汉奸如此这样,面子上说什么也过不去。可蒋介石有言在先,不道歉查出来非要惩治不可。
肚子里窝了火,越想越不是滋味,次日,戴笠又被蒋介石叫去劈头就道:“昨晚我一夜未睡,曹汝霖是不能算汉奸的,你这样对待他很不公道,说明我们的工作还存在很多问题。”
戴笠强忍着,只是不吭声。
蒋介石看了他一眼,道:“你再去曹公馆一遭,代表我向他表示慰问。”
戴笠终于忍不住了,惊讶道:“昨晚是向他表示歉意了!”
蒋介石怒道:“你耻聋了是怎的?我说的是‘慰问’不是致歉,是两码事!滚,我要你去就老老实实去行了,啰啰嗦嗦问这么多干嘛?”
戴笠转身没走几步,又被蒋介石喝道:“清楚了没有,是代我表慰问、致谢,他没有落水,表现了他的民族气节!”
这一回,不但弄得戴笠狼狈不堪,也弄得曹汝霖激动得热泪盈眶,回到吴泰勋家,毛人凤已迎了出来,道:“雨农为何怒?”
戴笠也顾不上问毛人凤为何来这里,气愤愤道:“我处理了曹汝霖,校长拿着这事大作文章,又是要我道歉,又是要我慰问,弄得我面子丢尽,下不来台。其实我也没什么大错,校长虽未将他列入大奸汉名单,但并没有直接指明曹汝霖就不是汉奸,可以不经法院处理。况且,我既没有逮捕,也没有关押,只是请他暂时住一段时间,又何必为此大做文章?”
两个人边走边说,进了客厅,吴泰勋听了插嘴道:“这明显是委员长跟雨农兄过不去嘛。”
毛人凤听得明白,道:“是关于曹汝霖的事罢?这可就巧了,他刚被雨农软禁,国民党北平市党部主任委员许惠东致电校长,要求将曹释放,校长收到这份电报,提笔在电报上批了‘昏慵’两字,就把它放在一边。我刚从重庆动身时,不知怎的,这事被许惠东的政帮发现,以‘包庇汉奸’而触总裁震怒罪加以攻击,并由国民党中央予以免职。而且,这事校长是清楚的,一边允许将保曹汝霖的许惠东免职,一边将关押曹汝霖的雨农兄折腾一番,这意思是再明白也没有的了嘛。”
戴笠一听,更加震怒,可又无可奈何,只是在室内背着手踱来踱去。
吴泰勋知道毛人凤远道而来,一定有急事,告辞道:“你们在屋里聊,我出去有事。”
待吴泰勋出去将门带上,戴笠才走到毛人凤面前,道:“善徐,你什么时候来的?有何急事?”
毛人凤道:“十万火急,我不能不来。”
戴笠惊了,一屁股在毛人凤旁边坐下,抓着他的双肩推搡道:“什么急事,是不是校长已开始对我采取行动了?”
毛人凤点点头,欲知蒋介石如何下手铲除戴笠,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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