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问了问你……”
“怎么问的?”
“就问我见着你了没有……”郑玉英发现再这么说下去不行,撒一个谎得用无数个谎去掩盖,她可能以前没听过这句话,但她现在切实感觉到了,“哎,你甭管他说什么,你就说是出差,顺便看看他们,这理由多有面子,你说是不是?”
“阿姨,为什么您去了一趟B市就想让我去看何东呢?”
“你知道他们在那儿干什么吗?”
“好像是当保安,那不是挺好玩的吗?”
“好玩?大学毕业生当保安,说出去让人家笑话。阿姨喜欢你,你跟何东过阿姨放心,你能不能帮阿姨把何东劝回来?”
“我?”
“你别忌恨阿姨,你自杀那阵儿阿姨是在医院说了一些过激的话,招惹你爸妈生气,那你也应该理解,我不是怕何东担责任吗?这是做父母的正常反应,你能不放在心里吗?”
“我早忘了。”
“你看这事闹的,我倒提醒你了。”
“您就甭管何东了,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不管我连觉都睡不着,权筝,阿姨求你了,你别怕他嫌你管他,有我给你撑腰呢,你要能把他给我带回来,我保证让你们俩把这婚结了。别听人家说什么强扭的瓜不甜,包办婚姻那阵儿,有离婚的吗?有也是少数。男女天天在一块儿,感情自然就有了。你看你们俩从相貌,从个头,从学历,从性格哪儿哪儿都般配。我都看上你了,他还挑什么?”
这话权筝爱听,心里那叫一舒坦。
权筝跟郑玉英吃饭的时候,何守二和丁香也正在一家餐馆吃饭,谁叫吃饭是北京人的文化呢,不吃东西就没法谈话。何守二一向讲究吃,不但自己会做,还对藏匿于北京各个角落的玉馔珍馐了如指掌,今天他请丁香吃的是清淡的浙江菜,什么鳕鱼滑蛋,素烧鹅,豌豆虾仁,西湖醋鱼等,他相信心靠着胃最近,吃的舒服,心情自然就好。
丁香慢慢品着菜和何守二的话然后说:“您说了半天就是希望我能去B市看看何西?”
何守二点头:“我和何西从来就没有过代沟,到这岁数了,尘埃落定了,出了这么些事,医生不当当保安,还跟这么个疯女孩整天腻一块儿,我真不知道我是哪儿做错了。叔叔求你去那儿看看,我知道你就是去了,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可我说实在的也没别的招了。何西他妈妈也反对我,她私奔了,人上西藏玩去了。”
“何西身体不太好?”丁香心说劝了半天让她去B市怎么就不提何西身体的事儿?
这当爸的不知道丁香是什么意思,他当然不知道权筝刚给丁香递过话,说何西想她想得都病了,所以他只好实话实说:“不是器质上的,要病也是思想上的。”
这话可巧就跟权筝的话合上辙了,丁香就笑了:“要不我就去一趟。可我得问何西呀,他要是觉得我现在去不合适,那我也不能强去,您说是不是?”
“那你干脆突然袭击,就说给他一惊喜?”
“您甭说,这招还真可以试试。不过叔叔,我得劝您一句,您再这样下去可容易抑郁了,钻到自己解决不了的牛角尖里去,抑郁就是最后的归宿。您看何西当保安,您应该骄傲呵……”
“我是挺为他骄傲的,可一个当医生的料去当保安,我心痛呵,我怎么也过不了这坎儿。”
“那我答应帮您去一趟B市,您得答应我别钻这牛角尖,你要不答应,我就不去了。”丁香想何西是为自己辞职的,这位叔叔要老这么叫劲儿,哪天他要发现真相,她可就是罪魁祸首,只剩挨斩的份儿了,所以得劝劝他,让他放开点。
“那我卡这儿了……”
“您觉得何西是应该为您活还是为他自己活?”
“从道理上讲他当然是应该为他自己活了。”
“不是为给您脸上贴金活?”
“我不用他贴。”
“那他当保安高兴,您就让他当去吧。您要能把这点看透了……”
“那我就成仙了,穿越到下个世纪,还不能是在咱国家。”
“您发现没有咱现在经济挺发达,可父母和子女的关系还停留在解放前,当爹妈的老把孩子看成是自己的私有财产?”
“还真没看出来。当父母的指出孩子的错儿是我们的责任。”
“指出就行了,强迫孩子按你的想法办就是对孩子的不尊重。”
吃完饭,丁香坚持自己坐出租车回家没让何守二送。一坐进出租,她就给权筝打电话:“权筝同志,我要去B市了……”
权筝正好也在出租上,她在电话里说:“我也要去B市了,我刚要给你打电话,咱俩见一面?”
“现在?”
“对。”
“不是说明天吗?”
“我做形象设计了,我告诉形象设计师,就是为吸引何东而做的,你不想看看?”
“看,在哪儿?”
于是这俩就约在“月亮湾”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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