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帮老子的爹?
从餐馆出来,因为何守一骑车,郑玉英坐公交,所以他捞着跟何东私下聊会儿的机会。何守一不是个固执,粗暴唯我独尊的父亲,他曾经听过那么一事儿,有一当爹的是将军,儿子要报考清华,他一口咬定儿子考不上,最后儿子以两分之差被清华刷下,从此特佩服老爹。何守一认为这老爹就是一无知的暴君,残酷扼杀了孩子的追求和自信心,应该被判死刑。
可到底应该怎么对儿子,他自己也拧把着呢。儿子不结婚他生气,儿子要顺顺当当结婚生子,他不就大功告成了吗。可儿子敢于按自己的想法做选择,不象他那么窝囊,他心里也挺欣慰的,起码儿子的婚姻会比他幸福。
儿子辞职,他急了,这工作干的好好的,起码他能在同学同事堆里大言不惭地侃儿子,时不时还能用假谦虚调调味儿,哎,我儿子就那样,没出息,其实满足的很。当父母的到了他这岁数,什么都不比,就比孩子。钱不钱的都是小事儿,孩子好,家长不但活的踏实张扬,还什么聚会都敢去。孩子不争气,不但打蔫,还轻易不跟朋友聚,就是聚也是溜墙根当哑巴家雀儿。可儿子真敢辞这铁饭碗,还不是为钱,就为了能活出自己,活出幸福,他又有点小骄傲,原来以为儿子跟自己一样本分保守,不知道儿子怎么就成这样了,思想上还挺前卫。
再一听儿子还没怎么着又堆粹了,又嫌他不皮实。他推着自行车和何东边走边说:“这就秃噜啦?”
何东说:“我又不是铁人王进喜还不能有点情绪波动?”
“大发了点。”
“您能不管我吗?您不是喜欢唱歌吗,上您那黑土地合唱团唱去呵,甭管我,行不行?”
“那你争点气,我就不管你!”
“就这样儿了。”
“没出息!”何守一说,“跟你妈一个样儿!”
“又来这套!”何东急了,“这么多年,我身上一有什么你不喜欢的东西就说我象妈妈,我说什么话惹妈妈不高兴了,她就说我象你,你真的以为我听着你们拿我互相攻击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们自己选错了对象,为什么来伤害我?”
何守一受到触动:“对不起,我从来没想到我和你妈的关系会对你有这么大的伤害。但你不能因为我这个爸当的不称职,就对自己不负责任。”
何东喊着:“我自己的命,想不负责任就不负责任,怎么啦?”
甭看何守三搅了大家的局,他心里还窝一大堆火呢,看何南在卧室,他推门就进。
正坐手提电脑前的何南说:“老爸,咱能记住先敲门吗?”
何守三退了出去又进来说:“咱中国没这规矩,我就甭费事记了。你爷爷今天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呵,就是让大家都认识一下郎奶奶。您觉得怎么样,特不错吧?咱们得忽悠他们赶紧结婚。”
“你有没有脑子?他结婚,我上哪儿住去?”
何南摸摸头:“哟,我还真忘这茬了。那咱们也不能因为您没房住就不让爷爷结婚呵。要不我跟爷爷说说,您就在这儿住,只要不结婚爷爷应该能同意。”
“凭什么他结婚我不能结婚?”
“还不是因为我你没房住吗。”
“知道就好。你那拐棍听说他们蓝娜公司还挺喜欢……”何守一想把卖何南专利的事儿跟儿子说开了,既然老爸的房也指不上了,还得靠儿子。
“好呵,什么时候可以一起谈谈入股的事儿。”
“你就卖了吧,咱们多跟他们要点,你再发明点别的,一根拐棍有什么搞头?我帮你说去,你后妈的哥,怎么也能多给点儿,你说是不是儿子?”
“您千万别去说,我不卖。”
“离何东远点,你看他瞎折腾把自己都折腾糊涂了,连去香港这么好的事都拒。人,尤其是年青人还是得正常点,趁着精力旺盛先把房子挣下来,有了房子什么就都有了。”说完,何守三直生自己的气,怎么卖专利的话就跟儿子说不出口呢。儿子留学是好事儿,可一留六年,父子生分了不说,自己看着他老跟看老外似的,隔着层什么。看人老四刚才在餐馆外面训何北那架势,“又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了?何东现在这么不着调,就是受你影响!赶紧走,看见你我那气就不打一处来。”那气魄,当爹当成这样才叫没白当,就是不知道何北怎么就让他给训成这样了?
何西何南何北光想着让老何家全体出动帮何东,公而忘私得有点过,就没想想这事儿能反馈到自己身上。
从餐馆回来,假装坐餐桌旁看报纸的何守二就没看进去一个字,一直偷窥着坐他旁边看手机上新闻的何西,想着怎么能跟儿子深入地聊聊。他终于抬起头,正常地看着何西却来了这么一句:
“我都不用说……”
何西眼睛都没抬:“那就省了吧。”
“实践证明,何东的路走不通。你赶紧让他去看看心理医生,你看他那脸紧的,原来多随和的一孩子……”
何西还在看手机:“我跟他性格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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