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地打量了一下儿子然后跟何守二说:“儿子爱喜欢谁就喜欢谁,你别管!”于莎莎天生嗓门细,一说话老显得娇滴滴的。其实她耳鼻喉科医生,也就一披着白大褂的民工,真娇气,这活儿根本干不下来。
可何守二就服于莎莎这声儿,一听就心软,俯首贴耳,为她甘为孺子牛。既得听老婆的,又得对儿子负责,当个好男人确实不容易。何守二第二天就请假奔了丁香的精神病医院,还准备了一大堆何西如何不会干家务,连地都不会扫碗都不会洗的说辞儿,让丁香对何西彻底断念想儿。等他真再三确定那位大美女就是丁香,他悄没声地溜了。不溜也不行,这么心怀叵测地不断打听一美女,旁人都快报警了。何守二马上给老婆打电话汇报,说侧面打听了一下丁香,反应不错,人长的是真漂亮。电话那头就传来于莎莎“咯咯”的娇笑声:“我就知道我儿子……”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何北单住。
他晚上带唐娇回家,下了车她就让何北背着,“以后少吃点,那么沉。”何北假装抱怨,背着唐娇进了电梯。
他背着唐娇开锁,没想到一开门看见老爸何守四叉腰站在客厅门口正对着他们看呢。何北赶紧放下唐娇,唐娇一溜烟跑了,她知道他老爸不待见她。
今天超市管事儿的给何守四打电话,问候夫人的病情,何守四这才知道儿子又没上班,还骗人。别看是卖拖把,也是何守四托关系把何北弄进去的。给何北打电话他不接,他只好上这儿等着。当爸爸容易吗?当一个会教育孩子的爸爸容易吗?当一个真能把孩子教育成才的爸爸就更不容易了。
何守四从北京郊区插队回来在街道工厂当翻砂工,然后就辞职倒腾买卖,有了点积蓄,就开始做生意。
何北跟何东何西不一样,一看被老爸抓个正着,怎么也得先下手为强他忙不迭地脱下一只鞋递给何守四:“爸,您打,使劲儿打,打不残我都不答应,谁让我喝醉了非让唐娇送我呢。”看老爸站着不动正想对策呢,他把鞋往地上一扔,“啪啪”开始扇自己嘴巴子,“我叫你不听话!我叫你不听话!”,没真使劲儿,动静儿挺大。看何北这样,何守四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扔下两句:“明天赶紧给我上班去!”“你再不跟她分手,看我怎么治你?”走了。
听着大门在自己身后关上,何北慢慢地坐到门厅的地上开始脱另一只鞋,嘴角挂上一抹凄凉的冷笑。
何北属小富二代,有辆吉普,有套房子都是老爸买给他的,每月还补贴他一笔生活费零用钱。可他幸福吗?不,他觉得自己就一没人爱的可怜虫倒霉蛋,跟唐娇特有共鸣。
不知道从几岁开始,他就不常看见爸爸妈妈了,他们心安理得地说是为他挣钱去了,就把他不是扔给陌生的褓姆,就是扔到全托。晚上躺床上瞪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时,他就明白了,谁都不爱他。他们爱钱胜于爱他。哪个小孩需要那么多钱?他们就想跟爸爸妈妈在一起。大人能不懂这个嘛,他们是懂装不懂。
每次妈妈跟他在一起就是给他买东西,吃的穿的玩的,基本上要什么买什么。当然他小时候,东西也没这么贵。别看他小,他也明白妈妈是用物质让没有尽到母亲责任的自己安心。
何守四文化水平不高,不懂怎么教育孩子,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再加上做生意不顺的时候居多,打孩子是最名正言顺最容易的一种发泄。所以何北小时候,跟小朋友打架要挨打,语文得九十八分要挨打,吃东西掉身上了,也要挨打。
跟大哥的儿子何东比,跟二哥的儿子何西比,跟三哥的孩子何南比,何守四认定何北天生就是个坏孩子。何北不这么认为,他确定是老爸把他教育成这样的,要是我在学校淘气时你这么说我,我就能改,要是我考不好,你不骂我改鼓励,我也能考好。既然你不懂怎么教育孩子,把我弄成这德行,那我只能破罐儿破摔了。到现在了,他还常幻想要能选择父母就好了,他爸爸要是东郭先生那样就好了,但幻想毕竟不是现实,他还是他爸爸,他还是他儿子,东郭先生还呆在狼肚子里。
第二天北京难见的大晴天,风把那层灰朦朦的云吹走了,把太阳吹了出来,大街上都能听到叽叽喳喳的鸟叫,好兆头。
不到九点何东已经到了登记处大门口,权筝还没到。昨天刚听到权筝假自杀逼婚的时候,他心里豪情万丈地决定,这婚不结了,他对不起她一次,她这不也对不起了他一次,谁也不欠谁的,不结!可二叔怎么办?能跟权筝说实话吗?她这回要来真的怎么办?牺牲自己,成全大家,这教育何东受过。再说了,这工作自己是不喜欢,可五年不都熬过来了,再有个五年也能熬过来,什么幸福不幸福的,虚!
何东再看看表,哟,都九点过二十了,这可不是权筝的风格,她一向守时,而且也没来个电话解释一下。何东拿出手机给权筝打电话,对方关机,这是怎么回事儿?他开始检查短信留言,也许权筝有什么事儿给他发过短信?突然一条发出的短信抓住他,这都写的是什么呀?昨天晚上发的?他没发过呵?喝醉以后发的?不是,他何东哪儿能发这种东西?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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