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好像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吧?你要说澳门的赌场这样做,那我不信。你这些都是魔术,大赌场是不会和我们玩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下三烂的手段的。”这句话当场把我戗住了,我有点恼火:合着我辛苦为你做演示,没讨到好也就罢了,竟然成下三烂的东西了。我不满地看了德子一眼,随手把扑克扔到桌上:老子不玩了,爱谁演示谁演示去。我没接万叶的话,坐到一旁,抽烟去了。我承认我这些东西是下三烂的手段,的确拿不到台面上,但就是这些下三烂的手段让多少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背井离乡!别看你万叶平时牛皮哄哄是个官,到了赌场上,就是头猪!
德子看我的现场讲解没有效果,就急了,德子也说不出澳门赌场的不是之处来。他就给万叶分析赌场的游戏规则,因为规则是经过无数次验算出来的,无论散家如何赌,优势永远在赌场一方,游戏规则决定了赌场永远是赢家。德子一再强调,一直以来都是赌客们出钱建设澳门。但是万叶根本听不进去,他只对百家乐什么时候抓连庄连闲,什么时候抓跳有兴趣。只要说到百家乐,他就好像回到了赌场,马上豪气万丈。
他神采飞扬地说起他在澳门赌场拼杀的过程,讲他那一把如何神勇,押了100万上去;那一把如何经过艰苦补牌赢了100万;讲他如何英明,如何连赢四手……说得唾沫星子飞渐,讲到兴头上,手舞足蹈,连烟灰都跟着飞扬起来了。看他那指点江山的样子,我心里想:那么厉害怎么输了这么多钱?看把你给能的。
我看看德子,德子也是一副无奈又有点不屑的表情。我俩强打精神做出很感兴趣的表情,估计德子比我压抑,比我还难受。到后来,我真想夺门而逃了,但是碍于德子的面子,没好意思走。要没有德子,我早走人了,去哪里也比和一个神经病说话强。万叶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风光”,我等着看德子如何劝了。
德子几次想打断他,都没有成功,后来,德子忍无可忍,脱口说出我的心里话,他说:“别说了,你那么厉害怎么都输了?”万叶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从澳门赌输了回来的,露出懊悔的神情。他连连拍打沙发,说:“哎,别提了,开始赢了不少,没守住胜利的成果,教训啊,教训啊,下一次要是再赢了,我一定能守住了。”我不由翻起白眼。
德子一听就急了,问他:“下一次?你还想去玩啊?”万叶连忙摆摆手说:“我就是说说,再不玩了,打死也不玩了。”德子跟万叶说起跟他一起玩麻将的人在打配合,奈何我们没有抓到直接的有说服力的证据,说服力不大,不论德子怎么说,万叶坚信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可能有鬼。德子退而求其次,就提出他们再玩麻将的时候,让我去看个热闹。但是无论他怎么说,万叶不答应,说:“我们就是小范围玩玩,叫一些社会上的人去,好像不好看。”原来万叶还是把我看做社会上的人,没把我当朋友。我继续忍,装哑巴不说话。
德子不甘心,想到万叶偶尔去周边地下赌场玩,便极力撺掇他带着我俩去。我了解德子的苦心:我俩可以帮他揭穿赌场里的猫腻,让他知道深浅,以后不再赌钱。可是万叶把这话听拧了,他以为德子是叫他带着我进去,出千帮他赢钱。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反感我似的,说德子:“你没事别咋咋呼呼的,成天想什么呢?我们去玩的地方哪能随便带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怎么发现你小德最近有点外路呀,我带他去出千儿?那叫人发现了,我还做不做人了?你能帮我合计点正经事不?”
我一听,当下就恼了:什么,把我当成不三不四的人了,我他妈的自己拿热脸贴人家凉屁股有啥意思啊。我卖力地演示了近一个小时呢,没功劳也有苦劳,当魔术看了,也没问题,人家看魔术表演还得买票呢。
我可不忍了:你不就是个官吗,我认你你是个官,我不认你,你就一个神经病。有啥了不得的啊,管你输多少钱呢,管你被谁宰了呢。活该!倒霉!你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你呢!想到这里。我站起来,说:“德子,我有事先走了,你们哥俩唠着。”说完我起身就走。
德子当然知道我为什么要走,他过来拉我,那意思是再坐一会儿,我用力掰开德子把着我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看我脸色不好,就松了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安慰我说:“老三,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啊。”把我送到门口。万叶呢,坐着一动不动,连个招呼也没,好像我本该早早离开,省得在这里碍着他哥俩说话。
出了酒店,我感觉不那么压抑了,他挪多少公款、输了几百万,和我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他有钱他愿意去输,他是猪愿意被宰,一切都是他自己找的。想到这里,我心情忽然好了起来,我和一头猪生什么气呢?
第二天德子专门来找我请罪来了,这小子蛮讲究的,给我买了一条苏烟。如我所料,德子那天算是白去了,万叶压根不听他的劝。后来听说万叶把公款给堵上了,把这件事压了下去。半年后,我偶尔在报纸上看到万叶被撤了职,双规了,街上的小道消息说他在澳门输了个精光,欠下1700万的赌债;也有小道消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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