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德将信将疑去了,其回转皇宫,依殷九风之言吩咐,准备明日起坛,招引魔祖凌冲用了几日功夫,赶至北域之地,行至雁门关时,按落剑光,见满目疮痍,昔日一座雄城,已被魔气摧残的不成摸样,好在魔域已被捣毁,两界虚空甬道亦被普渡神僧封禁,不会再有魔气涌出。虽是触目惊心,死气一片,总比化为魔域的好。
正思索间,心头一动,要见北方蛮国之中,一道魔意冲天而起,徘徊不休,似要冲入虚空之中,一眼望出乃是一座巨大魔阵,似乎是借甚么伟力招引虚空魔头。
凌冲念头一转,已知用意“陈建德疯了,要用魔阵招引先天魔祖降临此界不知是哪位魔祖的走狗蛊惑的”忽听有人笑道“师弟来了”二人自一处乱壁外走来,一人身着道袍,另一人却是一身大明官服,正是叶向天与陈紫宗两个。
凌冲施礼道“见过两位师兄”陈紫宗与叶向天忙即还礼道“见过凌师弟”凌冲是郭纯阳亲口许下的下代掌教,就算惟庸道人那一辈见了,也要让他三分,何况陈紫宗
凌冲问道“听闻两位师兄征伐左怀仁,不知战果如何”陈紫宗淡然一笑,说道“左怀仁只剩天欲教与天尸教支持,天尸教玄阴之上长老近乎全灭,天欲教高手又被殷九风调走,正是势孤力单,再有叶师弟相助,将雍州城一鼓而破,恶尸道人也自伏诛。我已取了左怀仁首级,送入京城,给皇帝观瞧。”
凌冲点头道“自靖王起,至左怀仁,雍州动荡数十年,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而今总算有一个交代”遥望北域,又道“只剩一个陈建德了”
叶向天淡淡说道“当初清虚道宗遣人辅佐大明,被魔道步步紧逼,收效甚微,想不到陈师兄接手,屡屡高奏凯歌,如今大明一改沉珂,已有复兴之象。”
陈紫宗叹道“治大国若烹小鲜,大明积弊已久,要想复兴,谈何容易”凌冲转过头来,肃容道“不知陈师兄还要在俗世耽搁多久如今大劫将临,正是用人之际,你我弟兄正该戮力同心,为几位师长分忧才是。”
陈紫宗笑道“师弟这口气,不愧是下代掌教我师命我主理大明朝政,直至大劫降临,免得被其他门户分了人道气运。”凌冲语气顿了顿,沉声道“如今大明皇帝幼小,朝政尽在师兄掌中,师兄可曾想过”
陈紫宗目中神光一闪,亦沉声道“师弟说笑了,我辈修道之人,岂会做出那等之事,任人唾骂不说,德行有亏,那一步四九重劫便过不去了。”
凌冲颔首道“那便好”二人相视一笑,都有些莫名的意味。叶向天眼珠一转,也懒得去管,出言道“师弟可曾看出甚么”
凌冲道“师兄是指北方蛮国么想是陈建德不知听了谁的谗言,要用血祭之法,招引魔头下界。”叶向天道“师弟看的不差,左怀仁被灭,天欲教根基不稳,天欲教主已然转为辅佐陈建德,是其献言,以十万精卒血气魂魄之力,招引六欲阴魔魔祖下界,若是被其得逞,魔祖之威,极难克制。”
凌冲惊道“十万精卒的性命,好一场罪孽,陈建德如何敢冒此之大不韪”陈紫宗冷笑道“他一个区区凡人,岂是殷九风的对手,还不任人摆弄再者蛮国素来信奉魔教,并不以杀戮为禁忌,相反凡是选上之辈,多有金银赏赐,不知有多么雀跃”
凌冲摇头叹道“性命乃根本,做了魔头祭品,哪还有轮回之机真是糊涂”叶向天道“彼辈自去子路,乃天数注定,我等空自嗟叹也无用处。须得想法子坏了他的图谋,不令魔祖下界才是”
凌冲道“有殷九风插手,我等弟兄皆非对手,无有纯阳老祖坐镇,如之奈何”陈紫宗道“本门三位老祖皆有要事,不可轻离。本来该请正一道两位前辈驾临,但正一道已然封山,不问外事,连沈朝阳与秦钧也都卸任官职,回转山门。因此我另寻了一股强援,师弟不妨猜上一猜”凌冲略用太乙飞行符阵推算片刻,问道“可是七玄剑派”陈紫宗笑道“凌师弟真是神机妙算,不愧得了掌教师叔的衣钵真传不错,我让皇帝发了一道旨意,将正一道不要的国师之位,给了七玄剑派的秋少鸣,借机请动了段克邪老祖出手,助我们捣毁魔坛”
皇帝一纸诏书简单,却是等若将人道气运分润了七玄剑派一些,总比无有强,七玄剑派掌教当即笑纳,投桃报李,遣了段克邪出山。
凌冲微笑道“秋少鸣么可是多年不曾见过了。”想起当年太玄入门之试,已是过眼云烟。叶向天道“他们此刻就在不远之地,师弟可来一起拜见。”
凌冲点头“毕竟是纯阳老祖,不可怠慢了”三人也不御剑,并肩而行,未几之间,已来至一处小丘。见一人长眉细目,剑意冲天,正是七玄剑派的段克邪,当即施礼拜见。
段克邪淡淡说道“罢了,不必多礼”多瞧了凌冲几眼,又道“郭掌教教的好徒弟”凌冲一身道气,更已是待诏道行,不出意外,修成纯阳指日可待。到了待诏境界,哪一家门户不是宝贝非常,唯恐出了差错,大多会将之留在山门静心修炼,体悟那一线成道之机。
凌、陈、叶三人,竟皆是待诏修为,饶是段克邪眼高于顶,也不得不佩服太玄派教导弟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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