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捧着一个精巧的罗盘,面带笑容的轻轻摇头。
“聖儿啊聖儿,鸿蒙本陆无穷气运加注之人,想要夺其气运。何其困难?”
“我妫家这百年来全力培养的三百禽兽,以他们的实力,放在仙界任何一处,都能成就霸主之业。但是他们来到神煌战场,甚至还没和那殷血歌正面接触,就已经零落大半。”
“嘿嘿,殷血歌还不是正主儿。他只是那第一至尊的孩儿,就有如此气运护身。”
“想要夺取本家无穷气脉,难,难,难,还得继续筹谋才是。”
银发老人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低声喝道:“走罢。”
驾车的是一位身材高大肌肉虬结,头皮刮得溜光。身穿杏黄色袈裟的雄壮大汉。这汉子周身佛光隐隐,居然是一位在佛门有着极大成就的高僧大德。听到老人的话,这大汉轻轻一抖手上马鞭,驱赶两头小巧的黑马慢悠悠的向前行进。
一边驱车前行,光头和尚一边问道:“老爷,她们怎么也是本家嫡亲血脉,我们真不理她们了?”
银发老人将手上那罗盘丢去一旁。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以气运罗盘观之,这些丫头的气运已经被碾得粉碎,道心更是彻底崩溃瓦解,已经是一群废人了。既然是废人。还管她们死活做什么?”
老人眯着眼笑得很灿烂:“他们已经完成了他们最重要的使命,起码现在我们知道了,本家不惜发动鸿蒙大陆的末法之劫,隔绝鸿蒙万界,然后夺取鸿蒙本陆无穷人皇龙脉气运之力加持于身,到底有多么宏大的威能。”
“本家只是让这三百禽兽,来到神煌战场后‘顺便’解决殷血歌。”
“仅仅是让他们顺便解决殷血歌,以本家倾尽百年的力量,培养出的三百顶级精锐,更有本家无上气运护体,三百禽兽居然刚一发动就全军覆没。哼,哼,当年本家发动末法之劫,倒也有点道理。这殷血歌,倒是有趣。”
沉吟片刻,掐指计算了一阵,银发老人幽幽叹了一口气:“怕是老夫和殷血歌对上,老夫都没有幸存之理。可怕,可怕,真正可怕。那小子的命数,居然无法揣测。他只是第一至尊的儿子,受到第一至尊无上人皇气运的荫蔽就如此可怕,那么第一至尊么……”
良久的沉默后,银发老人皱了皱眉眉头,低声道:“聖儿万万不能操之过急,这事,得徐徐图之。”
小巧的马车一路前行,最后来到了白虎市集内一座占了整条街门面的商楼前。这座商楼的正门上,一块宽有十八丈的金漆招牌煞是醒目,上面端端正正的烙印了‘妫家商会’四个大字。
近百名面容精悍,浑身透着精明气息的中年男子已经等候在了正门前,看到银发老人从马车内飘身而出,这些中年男子纷纷向他跪拜行礼,恭恭敬敬的口称‘长老’不迭。
银发老人笑容可掬的向着这些中年男子点头微笑,一路将他们搀扶了起来。
与此同时,刘尊玄带着一百名面色惨淡的妫家女子来到了一座庭院前。庭院的门前矗立着数十名劲装侍卫,一个个目露凶光的向四周打量着。刘尊玄向庭院指了指,轻轻的哼了一声,却是看都没看身后的女人们一眼。
“以后的日子,你们就住在这里,不许出门,不许惹事。时间到了,你们就回仙界。妫家本族,已经给你们都选了一门好亲事,回去后,你们就忘记你们妫家禽兽的身份,只管安心做少奶奶享福吧。”
冷笑一声,刘尊玄脚下一片火云飞起,托着他就向远处飞去。
妫家的女人们一个个神色黯然的看着远去的刘尊玄。刚刚在监察司,那些监察司的刑官们严苛严酷的拷问,已经彻底摧毁了她们最后一丝的骄傲和虚荣,此刻她们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再也不见人才好。
所以她们纷纷走进了庭院中,各自挑选了一处独立的住宅,就此销声匿迹,再也不和外人相见。
一个名叫妫鹂的女子躲进了自己挑选的精舍中,开启了精舍的全部禁制,面色僵硬的坐在了一张云榻上。她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低声抽噎着。
这些日子噩梦一样的经历,已经彻底摧毁了这些妫家女子的心境,妫鹂已经从一位强大的八品金仙,沦落成了一个心境崩溃、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
她没有注意到,她的后颈上一点血水冒了出来,血水中一片青黄二色的光芒闪过,这一点血水突然膨胀开来,化为一片血幕将她死死的包裹在内。
妫鹂的身体一晃,她还没能开口,被血水包裹着的身形就突然闪过一抹朦胧的血光。
下一瞬间,殷血歌从方才妫鹂所在的位置出现。
血海浮屠经血肉替形神通,令得殷血歌如此神乎其神的潜入了斩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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