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年轻的心态,才能有更充沛的精力,这不是您经常说的么?”吕文秀也很享受这种私下和老板之间的斗嘴,这在其他领导和秘书之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最初他也有些不适应,但是他感觉得到老板是真希望在私下能有这样一种氛围,似乎对老板本人来说也是一种放松,后来他也逐渐琢磨出来,毕竟老板虽然贵为市委书记,但是和其他领导不同,其他领导都基本上是四十五岁以上的中年人,在性格上已经趋于定型,承受和解决压力的方式和老板这种年龄的人也不同,而老板还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尤其是在每天充斥着各种繁重的工作和心理压力之后,也想寻找一个释放压力和卸下包袱放松自己的机会,这恰恰是自己这个在年龄层次和他差不多的秘书的机会。
“保持年轻心态就是以这种追求浪漫的方式么?”陆为民笑着顿了一顿,“嗯,听说市工行新来的那位胡行长和你是熟人,但我感觉她和你的熟悉程度超过了一般普通同事关系,你和她之间有故事?”
吕文秀知道老板迟早要问到这个问题,自己三十一岁了,作为市委书记的秘书,本身就很引人瞩目,而自己这个年龄却没有结婚,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无论是在丰州还是在宋州,好像感情生活都是空白,自然就会有人好奇,这种情况下老板不可能不关注关心。
“我和胡艺君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恋人关系,甚至也曾谈婚论嫁过。”吕文秀在陆为民面前没有掩饰什么,“不过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和她都是淮山老乡,而且同级,我在淮山一中,她在淮山中学,并不认识,后来一起考上大学,我在昌江师范大学读书,她在昌江财经学院读书,后来一个老乡会上认识,就这么处上了,大学毕业后我们一起分回了淮山,我在一家乡镇中学教书,她在县工行,……”
吕文秀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多少感情波动,但是陆为民却很清楚,越是这种平淡背后,往往就是一段刻骨铭心且以悲剧收尾的爱情故事。
“96年她调到丰州地区工行,我当时一无所知,不过后来才知道,她有一个大学同学一直在追求她,还没有毕业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但是那会儿两情缱绻,根本没往那边想,还觉得有人追自己的女朋友那也说明自己女朋友魅力大,嗯,当时也对自己太过于自信了,或者说对感情的理解还没有成熟吧。”吕文秀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嘲弄之色,“因为我在乡镇上教书,艺君在县里,他的那个大学同学分到了丰州人行,他父亲就是当时丰州人行的行长,98年调到省人行,现在大概已经退下来了吧,他那个同学仍然一直追求她,后来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艺君调到了丰州地区工行,然后98年他们结了婚,后来两个人都调到省里去了。”
“你们再没有联系?”陆为民发现自己骨子里似乎也有八卦情结,尤其是对自己这个心态一直有些老气横秋但是骨子里似乎又有些单纯浪漫的秘书感情生活颇感兴趣。
“艺君调到丰州之后我就没有和她联系了,后来她曾经给我打过几次电话,也曾经找人想把我调到丰州地区行署,但我没有答应。”吕文秀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我虽然可以放下这段感情,但是若是要让人觉得我是以放弃这段感情作为交易代价换来调到地区,我真心接受不了,哪怕两者之间并无直接关系,但做人和其他动物不同,哪怕这是矫情,我觉得也该矫情一回,不是么?”
“无关矫情,事关尊严。”陆为民盯着吕文秀慢慢的道:“耐得住寂寞,才能酿得出陈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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