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说,杨达金内心还是有些纠结的,如果让自己到叶河去,叶河底子薄,一切可以从头再来,一两年见不到什么动静,大家也能理解,但是遂安不一样,虽说经济增速下滑了,但是好歹也还是保持在全市第二位,如果在自己手上继续向下滑,那么外边人恐怕就不像市委领导那么清楚了,难免就有各种闲话出来了。
他把自己内心的这些想法和担心也与陆为民交了心,陆为民倒也能够理解,只是遂安的局面摆在面前。现在也由不得自己,既然来担任这个县委书记,那么是骡子是马。就只有硬着头皮来遛遛了。
所以当陆为民提到宋州通讯器材厂可能面临改制重组的这个消息时,杨达金立即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全身汗毛都竖立起来了。挖空心思要琢磨在这个里边搞出一些名堂来。
“杨书记,我不相信你对此一无所知,事实上恐怕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乡镇企业情况这两年的确不景气,加上它们基本上没有自有资金,都是依靠合金会贷款来启动,效益不好。运转不良,就只能进一步继续贷款,连带着我们遂安合金会问题也不少,我原来没有分管这一块。也不清楚,前两天老齐和我交了底,我也是吓了一大跳,这么大的窟窿现在都是靠裱糊着往下走,真要有人轻轻一戳。只怕这个脓疮盖子揭开,就再也盖不住了。”曹孟非忍不住叹息道。
这个时候本来是不该说这些扫兴的话,但是遂安的情况摆在这里,给杨达金泼一盆冷水也是好事,清醒清醒。有个思想准备,免得过分乐观。
合金会的问题在全省都存在,只是程度各不相同而已,但遂安和麓城以及苏谯三县是乡镇企业发展最好的,也就意味着合金会问题最严重,当然这个严重也是指合金会和乡镇企业的关联度深浅,倒不完全是说所有乡镇企业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对这一点杨达金也早有思想准备,先前那么一句,也是希望大家不要丧失信心,但是看曹孟非说得这样认真,他心里也有底儿。
“老曹,我心里有数,我来之前,为民市长和我说起过乡镇企业的发展问题,他认为全国各地乡镇企业的情况大同小异,都到了一个不得不正视的时候了,他主张要对乡镇企业进行彻底的改制,该破产关门的破产关门,该兼并重组的兼并重组,该转让出售的要大胆彻底的转让出售,只要在符合法律范围内,哪怕有一些损失也要有壮士断腕的勇气,避免越陷越深。”
杨达金把这个观点明确袒露出来。
曹孟非看了一眼窦永年和齐太祥,两个人都面色沉郁,“杨书记,遂安的工业经济这一块主要是靠乡镇企业支撑起,真要都推进改制,那么我们遂安经济发展恐怕会受到很大影响,有不少企业恐怕就真的要关门大吉,而且如果把所有企业都改制,有些只能贱价出让,不少企业甚至资不抵债,这要一清盘,咱们县委县府……”
杨达金点点头,“老曹,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是你要想一想,咱们这一轮人事调整了,我估计两三年不会有什么大变吧,至少你我是这样吧,咱们能这样裱糊着往下拖两三年,肯定不行!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必须要断然下决心改!”
“既然杨书记你都下了决心,我们几个当然没话说,真要有什么窟窿烂摊子,咱们就一起来扛着,但恐怕也要和市委那边说一说,让他们也有心理准备。”曹孟非见状也知道杨达金肯定是早就下了决心,也就不再多劝,事实上他也知道这一步必须要走,他这样说也是有意要提醒杨达金有足够思想准备。
“嗯,老曹,你的好意和担心我理解,乡镇企业改制要改,我们遂安的经济也不能只把希望寄托在乡镇企业上,如何来寻找新突破,我们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杨达金目光如炬,“我听说宋州通讯器材厂马上要进行改制重组,这个企业恐怕性质会发生变化,而且可能会给我们遂安带来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大年三十了,老瑞祝辛勤工作的兄弟们、正在享受阖家团聚的兄弟们马年马上有钱马上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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