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耗下去,本钱耗光,真会万劫不复!”
他顿了顿又道:“战阵上刀山火海,本王不也亲自带兵冲阵、几度历险?要冒险,俺们自起兵以来,何时何刻不是提着脑袋在作战?”
朱高煦一面跟着几个人劝阻,一面心里也嘀咕起来:看这形势,敢情是想我去?!
情势还在继续发展,但朱高煦真的不愿意开那个口!其它事儿都可以耿直,唯独这种事、但凡有点办法一定要躲!
两军水火不容,打了两年仗死伤无算,此时跑到朝廷京师去,风险实在不……一旦有风声走漏,极可能就是有去无回!况且燕王也了担心,京师“那个人”究竟是不是真的要投降?
想当时第一次真定之战,燕王叫袁珙作为使者去真定城劝降郭英;袁珙不是燕王最忠心的谋臣之一么?当时袁珙也是想尽办法推却了。真要提着脑袋去冒险的时候,相信没几个人愿意的。
朱高煦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假装不懂,绝对不自觉开口。
张辅道:“朱将军言之有理,若无王爷坐镇,咱们岂不是一盘散沙?”
就在这时,燕王道:“你们不必担心,有王妃和世子维持北平,有高煦替俺坐镇军中,不会有事的。”
朱高煦:“……”
他顿时心里极度郁闷:我真的是曰了狗!幸好这个爹还拉上了王妃和世子,不然您是要诛我的心么?!
“父王!”朱高煦实在不能稳住不动了,上前两步抱拳道,“让儿臣去罢!”
大殿上竟然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死寂。片刻之间,仿佛地上掉一颗针都能叫人听见。
没有一个人来劝阻朱高煦,连邱福都沉默了。这些大将看起来粗犷,其实一点也不傻……情势已经分析到了这个份上,简直是无路可走,劝阻朱高煦,难道意思是让燕王亲自去?
这时燕王的脸上隐隐露出了欣慰和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朱高煦也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不是感觉错了。
朱高煦站出来完那句话,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感觉手脚有点发冷!然而,还有选择么?
“高煦!”燕王站了起来,“此事以身犯险,也真的不轻巧,俺怕你办不好。”
既然已经请缨了,覆水难收。朱高煦干脆把话得诚恳动情一点,马上便道:“在儿臣心中,父王比儿臣自己重要百倍!若让父王亲身涉险,儿臣如何忍心?王府与军中,都只有父王才能支撑大局、维持军心!父王一定不要因爱儿心切,不顾轻重啊!”
邱福的声音道:“最能忠心为王爷赴汤蹈火的,还是高阳王了。”
朱高煦又道:“若必得咱们父子中有人前往,也只能是儿臣。大哥腿脚不便,三弟太又没办事经验,儿臣当仁不让!”
这些话恐怕都是燕王想的,朱高煦帮他出来了……不然让燕王憋着多难受!
燕王走了下来,一把用力抓住朱高煦的两条臂,重重地抖了一下,眼睛看着朱高煦的脸:“高煦,俺儿!”
“父王,儿臣永远都是您的儿子,办这等要紧的事,您最相信的,定是儿臣!”朱高煦强忍住内心的操旦感受,回报以更诚恳动情的目光,“让儿臣去罢!”
燕王道:“高煦定要心谨慎,早早办好了赶紧回来,为父派郑和跟你去,在北方等着你的好消息!”
朱高煦忍不住想:郑和是帮我的,还是督促我的?
但也可以断定,这件事真的很要命,燕王连郑和也一并拿去冒险了,郑和可是他最心腹的内臣,在郑家坝据也是帮燕王挡箭的人。
朱高煦抱拳道:“儿臣定不辱使命,不负父王之信任重托!”
总算是完了这事儿,接着燕王等人又谈了一些细节,朱高煦根本没听进去。
他连怎么走出燕王府的,也有点恍惚。等出来时,被冷风一吹,他回顾左右,才觉得北平的春,真的很寒冷,冷得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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