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
接着传来一阵不明所以的压低声音的笑声。
陈大锤的声音又道:“看在老弟兄的份上,别怪俺没教你们。俺们在郡王手下做亲兵,早就占了先机,这一打仗,立功升官的机会多得是,就怕不打仗!打仗就要死人,死了就啥也没了,怕死也只有干瞪眼,看命哩!”
他停了一会儿,旁边嘀咕什么,他接着:“等燕王干到京师,上边一大票人要滚蛋,不封侯拜相,荣华富贵的好位子空出来一大堆,就看大伙儿谁有本事了,嘿嘿……”
朱高煦听到这里,倒觉得陈大锤的特有道理!当兵的那么多,为啥就他在关键时刻抢先一步送马上来?这不是偶然,正应了那句话: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陈大锤这汉子看起来憨,头脑确实要比其它卒灵活点,有眼力劲。
朱高煦不打算出去了,又返身回到卧房。他在床边坐了一下,脑海里又想到刚才陈大锤的话,朱高煦想得更多:这干内战,并不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有一种人是很高兴的,就是那些还没得志的人;不打内|战,腾不出来位置,光靠熬资历能熬上去?
燕王只要一得逞,朱高煦自己也是能升亲王的……亲王和郡王都是王,乍看差别只是一个字的王和两个字的王区别,然而实际上差地别!看看现在燕王府什么规模,有多富贵、多少人;再看看朱高煦自己的郡王府,差别就十分明显了。
前世朱高煦只是个民,还欠了一屁|股债;可如果作为亲王,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荣华富贵、受人尊敬膜拜,享受着无数人的专职服务,山珍海味美人如玉享用不尽……
如果能当大明朝的亲王,朱高煦已经可以很满足了!
但是,真的可以安安心心享用么?一个连长相都没印象的影子,就像一个梦魇,又像心头的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骨髓。
“几噶几噶……”床板发出牙酸的声音,朱高煦躺下后,又连续翻了几次身。
一缕月光闪在他的脸上,颜色青白青白,就像鬼脸一样。此时的窗户开得特别高,而且,屋子里幽暗的光线就是从那窗户照进来的。
朱高煦反复掂量:燕王如果在这里也成事了,燕王自己就得国不正,还什么取代嫡长子、免费让我做继承人,老子根本不信!
只要安安心心做个亲王,究竟行不行?
“几噶……”他又翻了个身,忽然琢磨:历史上那朱高煦跟着燕王造反,如何举兵、套路看也看会了吧?怎么后来造反时,会被一个刚登基的子轻易按死,一点浪子都没掀起?大明朝藩王有几次造反,只有朱棣掀起的波浪很大,什么燕王次子造反实在没什么阵仗的。
朱高煦不得不想到一个问题:历史上的朱高煦究竟反了没有?
他越想心越冷,他吗的不造反,极可能也要被造反!
朱高煦越想这些,越睡不着了,一整晚几乎都没合眼。到了第二早上,眼睛就好像进了沙子一样,左右不舒服。
他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到水桶里拿了一根柳枝,放在嘴里嚼,当作刷牙了事。其实这时候已经有牙刷了,蘸青盐刷牙。
部将陆续到了大堂上,朱高煦坐到公座,看着他们,仿佛巡视着自己的实力。
不管要用怎样的套路自保,首先要有实力。朱高煦在心里暗骂,好侄儿,想弄死老子,能让你那么轻松愉快?先脱层皮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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