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便识。”
千户张武的脸色马上变得十分难看,他可能从话里听出端倪来了……诟病朱高煦的话,可能已经被听走。
张武皱眉道:“高阳王也是多历战阵之人,怎须这种东西?这些旗帜,俺们识得,敌兵也识得,不是招惹敌兵来攻高阳王中军么?”
朱高煦转头道:“我的亲兵,都选最精锐之士,还怕敌兵来攻?”
张武又正待要驳斥,朱高煦冷冷道:“张千户,你想抗命?”
“末将……不敢!”张武一脸黑,罢叹了一口气。
众将默不作声,虽没反对,但似乎对这事儿不太满意。
朱高煦便挥手道:“散了。”
几个将领纷纷执军礼:“末将等告退。”
众军在鄚州城休息了一晚,次日吃完早饭,便陆续拔营。朱高煦奉命率军跟着燕王主力南下。
及至半路,朱高煦又重新部署了指挥权,将两冲权勇队共计八百骑调到中军,由他直接指挥。张武等两个千户,各统领两冲骑兵八百骑。
朱高煦又下令韦达代领千户军职,统领权勇队。这番调整,只等大军重新扎营后,朱高煦再禀报燕王。
诸将对此颇有微词,私下埋怨的话,也陆续传到了朱高煦的耳朵里。不过朱高煦打算一条道走到黑……总比那晚上,大伙儿相互找不着,胡乱冲上去乱整要好罢?
大军在平原上浩浩荡荡地进发,旌旗如云十分壮观。此时秋高气爽,正是纵马沙场的好时候。但朱高煦一路上却闷闷不乐。
他感觉自己一下子统率两千多骑兵,有点超出能力范畴了。部下的将领也多有不服,只是看在他郡王身份的份上,才勉强维持局面。
两之后,大军就地扎营。
燕王召诸部大将至中军议事,此时大军已经靠近滹沱河了。朱高煦骑马一路到中军,便猜测,又要干仗了!
朱高煦一肚子忧心忡忡,心道:这次打的是太祖留下来的沙场老将耿炳文,恐怕是硬仗,若是表现不好,关键时刻坑了爹,该如何是好?
他长了一身肌肉,此时此刻却感觉自己一点都不适合做武将,而且也很不喜欢干这一行。
果不出其然,至中军大营。燕王便马上开始部署战役!
燕王用大手遥指南边,道:“耿炳文大部已过滹沱河,已过河的人马在北岸结大阵以待……”
朱高煦听罢顿时十分膜拜父王,还真被算准了!?
燕王又道:“俺燕军不攻大阵。而以先锋精骑,明早突然从浮桥过滹沱河,南岸官军必抱城结阵。俺先锋精骑绕其背,沿城击其阵侧,势必破其阵!待北岸官军回援,阵营动摇之机,俺亲率大军趁机进击,一战败耿炳文!”
众将拜服:“燕王英明神武!”
燕王转头看到朱高煦,道:“高煦,你与张玉最勇。俺已安排人连夜架桥,明日一早高煦与张玉一道过河,作为先锋突骑。”
朱高煦硬着头皮,与张玉一起执军礼道:“儿臣(末将)得令!”
燕王又道:“高煦与张玉到真定后,绕其背,高煦击西侧,张玉击东侧,务必动摇其阵,迫北岸来援!”
“得令!”
朱高煦领了军令,回到左护卫营地后,等到旁晚才召集副千户以上的武将,传达军令。以防军机泄密,不然倒霉还是打前锋的人。
等部将们离开了,朱高煦又找来俘获的刘瑛,与他秉烛夜谈。问刘瑛官军如何结阵、有什么特点,各种问题问下来,朱高煦还拿了笔做笔记。
一时间他仿佛回到了前世的考试之前,因为平时不认真一窍不通,只能临时抱佛脚,熬夜看书作笔记。
但现在不同,朱高煦感觉自己很认真了,依旧心里没底……吗的,那千户张武明会怎么诟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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